吴桑心下微动,迎着他走了过去。
她背着晨光,身型瘦小,面色微憔,眼里却清润如水,带着说不是慌还是窘还是喜的浅淡情绪。
君墨安只觉得她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明亮可爱,眉眼不觉的柔和下来,声音也是明显的一松“快些过来洗手,一会儿粥都凉了。”
他目光殷殷,让人生出丈夫心系妻子的错觉。
吴桑步子一顿,将手负在身后略略的遮着痕迹,平了气息进屋,却猛然发现院子的一侧竟然牵了衣绳,几件透净的丝绸衣衫随着风轻舞招展。
除了君墨安的一件外袍,余下的竟然是自己昨日染血的衣衫。
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她深深的看向君墨安,他依然关切的看着她,俊眉疏朗,目光坦荡。
自己竟然犯了痴。
吴桑心底轻叹一声,一个没留意,被地上一块焦炭给拌了一跤,起来时身上全是黑黑的墨痕。
“这可是我费了一早上才烧出的炭。”君墨安叹息一声走到了她的身前,伸出手“还好我带出的衣服够多,再去换身吧。”
“桑哥手脏了。”
说着,她避开他的手起了身。
君墨安见她避开自己的手,便就事蹲下将碎炭收了起来。
吴桑原想帮忙,身下却不适便连忙回了屋。
自己的衣服都洗了没有干,她只得擅自做主的拿出衣包翻出了君墨安的衣服。
他比她高大太多,外袍纵使她如何努力都会拖在地上,那衣料过于珍贵吴桑想了想,放下取出他的中衣换上。
中衣料软,她很容易的便将衣袖挽起,修整的长短合适。
当她把自己收拾利索推开门时,君墨安也已将地上的炭收了起来。
洗净手两人就着咸梅吃了八分饱,吴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洗衣服这种事还是桑哥来做吧。”
君墨安取勺为她添了小半碗的粥才看着她道“在这里无需那么多礼束的。再说你有伤,身子虚弱,如果沾了凉水搞不好会生出别的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