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乐着将那些个零嘴放进车里,便惹来老夫人若干白眼,陆庆之打眼色示意我快些爬进车里去,这才躲过一劫,上到车里三下五除二的快速换了身衣裳,便细细品偿起新买的果子,没想到第二日我还没来及得装病,便真的染上了风寒,咳得我直想将肚肠儿一道吐将出来,陆庆之叫人给我煮了汤药灌下,本想趁着生病叫他们先行,我随后而至,也好趁机开溜,没想到老夫人狠狠瞪了我几眼。
“娇气个什么劲?老身这把老骨头病下也照常赶路,丝毫不耽误功夫,你这点小毛小病倒是挺会拿娇!”
陆庆之在老夫人面前便是个十足的乖孩子,不敢顶撞半分,我这等卑微的妾氏又哪里敢反抗,只得鼻观眼,眼观心的低头称是。
“你好好喝药,然后躺车里睡上几觉,醒来病就好了,我一会再来看你!要乖!”陆庆之给我那车里加了几床被子铺在上头,我软软躺在里面,时不时捻上一颗他给我剥好的香榧子丢进嘴里,只要不咳的时候,到也并不难过。
“嗯,你去吧,一会老夫人又得不高兴了,我没事。”我如是说道,目送陆庆之跳前头那车子,瞧着车帘外的树木缓缓倒退而去。
一路颠簸着前行,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到了险峻的淮南山了,我一时兴奋起来,再顾不得什么风寒,坐到车夫身旁一面同他东拉西扯,一面看起风景来。
这淮南山乃是个奇境,山势险要,道路环山铸成,仅容一车辆缓慢通行,一面是葱葱郁郁的山林,一面是万丈深涯,山腰上常年云雾袅绕,看山非山,看水非水,常常叫人心底震撼无比。便招来文人看客无数,时下便是这淮南山最美的时候,向远处望去,只见一从从枫林颜色从深红到淡粉依次排开,点点缀在山林之中,又是丛丛翠绿环绕其中,云雾缥缈覆盖,似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只远远看上一眼,便叫人眼睛都移不开。
山中鸟雀众多,叽叽喳喳清脆而悠长的叫声此起彼伏,甚是动听,我坐在前头往山崖底下扔下一颗果壳,便见那果壳飞快的垫下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云雾当中。
“哇瑟!!!真探不到底哎!”我惊叹道。
那车夫便说:“这崖底深不可测,这么往下扔,看不到垫底是再正常不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