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馥忙倒了茶送到老太太嘴边,“祖母您别激动,谁叫他是皇帝呢,咱们也没办法不是。”
“是啊,谁叫他是皇帝呢,还有那么些爪牙。”老太太喝了两口推开又道:“太子谋逆算是被逼迫的,仓促之下如何成事,不过是皇帝杀太子的借口而已。太子……冤。”
兰香馥虽没见过这位公爹,可不知怎么的,当老太太说出“冤”字时就滚下了两行泪。
老太太一阵唉声叹气,“若非太子当机立断,安王也逃不脱一死。稚子无辜,又有实在看不下去的宗室和文武百官力保,安王也就侥幸活了下来,活着却又时时刻刻被监视着,那小混蛋的日子其实不好过。我能同情他,却真的不愿把你嫁给他,谁知你却认准了他。罢了罢了,既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兰香馥原本很气恼楚天苟的,可听了老太太说的这些话她一点也气不起来了,反而心疼起他来。
“祖母,太子一脉唯活下来一个他,他和我说了,他要做皇帝,祖母……”兰香馥轻轻推着老太太的手臂撒娇。
老太太却板着脸道:“此事祖母不能做主,你祖父说了算。”
兰香馥觉得可能是安王府的筹码不够,于是她就悄悄在老太太耳边道:“祖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天生神力,虽说,嗯,可能不是顶顶聪明的一个人,可将来若……果真藩王造反,金兵南下,天下乱了,他打仗可是一把好手,咱们一家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书生,不该找个靠山啊。祖母,咱们兰家是盛世的治世能臣,可在乱世就……就是人家刀板上的鱼肉了。”
老太太放松自己的身子躺卧在靠枕上,瞧着自己的大孙女笑而不语,只把兰香馥笑的撅嘴不再拉拢。
“你呀,才嫁了他几天就胳膊肘子往外拐,当说客只你一个可不够。再者说,你们现在有什么?且先别忙,先玩你们的吧,什么时候你们玩出名堂来了,不必你笨嘴拙舌的说那些惹人笑话的话,自有人聚拢而来。”
兰香馥顿时脸红了,讷讷道:“知道了祖母。祖母,我说的话真的很惹人笑话吗?”
老太太摩挲着兰香馥的小脸笑道:“等你们有了实力,你就算说了一筐子狗屎也有的是人捧哏。”
兰香馥大羞,一下把脸埋在老太太怀里嘟囔,“祖母你说粗话。”
老太太大乐,“这算什么,你祖母我年轻的时候比这还粗的话都说过呢,我做姑娘时比你们可潇洒多了,那时候可没有现在的狗屁规矩。开国那会儿子,男丁在战场上打仗,还不是女人下地干活养活一家子老小。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刮起了女人要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风气,要我说,全是狗屁。”
兰香馥突然神秘兮兮的和老太太道:“祖母,你想听故事不,不是咱们旧日听书的那些话本子,是……我觉得祖母你一定喜欢看。”
老太太自是知道兰香馥昏迷后得到的机缘的,忙感兴趣的道:“还不快快讲来博你祖母一笑,更待何时。”
兰香馥正要开口呢,就有丫头进来禀报安王到门口了,兰香馥就哼了一声,“别让他进门,我不见他。”
说完就兴冲冲的给老太太讲起故事来。
——
宁靖郡主得了老太太的吩咐早在门房里坐着堵人了,楚天苟一路赶过来也急忙变了主意。
“大姐,你快狠狠痛骂我一顿把我赶出去。”凑近宁靖郡主楚天苟不着痕迹的递话。
两姐弟自有默契,宁靖郡主也不问直接站起来就把楚天苟推出大门外,她掐腰站在石阶上就骂道:“你个没出息的玩意,才成亲几天就故态复萌,我告诉你,就你这破烂样子,不是我们大姑娘病的那一场让你捡了便宜,你想娶没门,我们大姑娘病好了,你既娶了,不说好好待她,竟还想着去喝花酒,楚大狗,我告诉你,我没你这样的弟弟,你赶紧给我滾。”
楚天苟站在大街上就气哼哼的嚷嚷道:“当初她都快病死了,要不是我看在兰家对我不错的份上,我才不乐意娶她呢。我喝花酒怎么了,我就喝了,你们兰家能奈我何,我好赖也是个王爷,是皇家血脉,你还是我大姐吗,你怎么向着外人,行,就让她在娘家呆着吧,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他正吼叫,一盆水当头就泼了下来,楚天苟顿时成了个落汤鸡,气的跳脚大骂,“我他娘的不认你了,咱们走!”
大昭小昭连忙跑上来劝架,楚天苟却拿看热闹的小贩撒气,“看什么看,再看揍死你!”
转眼又故意回头朝兰家门前吼道:“走,本王今晚上还喝花酒去,我看谁敢拦我。”
大昭就故意道:“王爷,兰家咱们得罪不起,大白天的又去哪里喝去,快快进府跟王妃陪个不是吧。”
楚天苟一巴掌拍大昭头上,“滚,你个瘪犊子,哪头的啊,我就喝,喝大的,咱们去千美楼,大爷我一边搂着美人一边赌钱,我就这样了,怎么的吧。”
说完还狠狠回头朝兰家呸了一口。
白日的千美楼也是客似云来,却多是来赌钱的。
楚天苟进了楼子,当着老鸨子的面硬是没掏出一文钱来。
老鸨子风韵犹存,一边摇着团扇给楚天苟扇风一边笑呵呵的道:“奴家一看您的穿着就不是一般人,没带现银子也是不碍事的,不若让小厮回家取去?”
楚天苟抓抓脑袋指着安平道:“你,去找王妃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