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活着。”
“还活着是什么意思?”鱼果一听,立即松开了沈宴之的手,脸色微变,大跨步的朝大力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门里,入目的便是那个被粗麻绳绑着,半掉在空中的男人。他的头垂着,脸上青青紫紫,身上的白色西装已经被血渍染成了一块儿一块儿。像是被抽打过,那白色的布料成了碎的,有些血渍已经干涸。他气若游丝,眼睛紧闭。若不是身上那看着还有些眼熟的衣服,鱼果打死都不能把眼前的人和那个阳光灿烂的男孩联系在一起。
只是一眼,鱼果被惊的差点跌倒。
好在沈宴之迅速的接住了她,把她搂在了怀里。
鱼果全身瘫软,脑子一片眩晕,她面色惨白,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老婆?”沈宴之扶住她,尽是担忧。
徐谦连忙朝大力递了个眼神,大力迅速上前,快速的解开了吊着黎梓铭的绳子。
黎梓铭已经完全进入了昏迷状态,整个人都失去意识的跌在了地面上。
鱼果一见他那模样,才像是猛地回过了神,借着沈宴之的力道站直了身子,上前蹲下,颤抖的伸手想碰黎梓铭,又无从下手:“学长?黎梓铭?你还好吗?我是鱼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怎么样?你千万别死!你千万别有事啊!”说着,鱼果的眼睛就包满了泪水,声音有些哽咽。
沈宴之拧眉,伸手拉她:“别哭,他还活着。”
鱼果一把推开沈宴之的手,她像望着杀人凶手一样,泪水直朝下滚,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手段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凭什么让人把他打成这样?你连事情都没调查清楚,你就对他动手!他只剩下半条命了!”
手被推开,指尖空落落的。
她为了这个男人哭就算了,她还直接指控他!沈宴之眯起了眼,心情,顿时一下子荡到了谷底。
他的手指收紧,握成了拳头。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冷线,阴冷的盯着伸手去抱黎梓铭的鱼果,呼吸都阴沉起来。
“还不快点叫救护车,还不快点救他?你明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他也是被算计了,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愧疚?”鱼果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终究,她还是扶起了黎梓铭的肩膀,她的手这会儿就不是很热了,可才一碰到他的皮肤,她就被那冰冷如石头的感觉所吓到了。他的脸毫无血色,他的嘴唇白的像一层纸,都开裂了。除了那微弱的呼吸,了无生气一般。
鱼果的心砰砰砰的,跳的极快。
她想去伸手握住黎梓铭的手,她想喊醒他。
她怕就那么稍微不经意,黎梓铭就没了呼吸,怕他就这么死了。
她的手抖的特别的厉害,等她的手距离黎梓铭的手,只差那么几厘米的时候,鱼果的胳膊猛然被一股力道拽住。
狠狠的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被紧紧的禁锢在了沈宴之怀里。
“你放开我!放开!”鱼果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立即炸毛,嗷嗷直叫。
沈宴之的力气越来越大,任她在自己怀里乱跳,他黑着脸,快速的厉声对着已经在旁边看傻眼的人喊道:“还不快点把他给我往医院送!去!现在!马上!如果他死了,你们就等着偿命!”
“是是是!”
一众人慌了,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迅速把黎梓铭架了起来,迅速的往外抬去。
徐谦也赶忙拿出手机,拨了医院电话。
“放开!沈宴之,你快放开我!”鱼果在沈宴之怀里挣脱不了,她根本没听到沈宴之怒声说的话,她急了,慌了,张起嘴巴,冲着沈宴之的肩膀,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那么的用力,那么的使劲。
肩膀吃痛,沈宴之吸了口气,随即,感到怀里的人儿不在挣扎,只是咬他,沈宴之收紧拦着她腰的手,把她搂在怀里,皱着眉,任她静静的咬着。
嘴巴有些发麻,牙关都咬疼了,隔着衣服,鱼果还是咬到了他的肉。
有那么三分钟之久,鱼果才松开了牙。
再也没有力气了,她靠在沈宴之的怀里,一动不动,眼泪默默的从眼角滑落,漫入了沈宴之的脖子。
那湿润润的感觉在颈项散开,沈宴之皱着的眉拧的更紧了,一双漆黑的眸深沉的像凌晨的夜空。
“发泄过了?好受了?不再继续骂我,咬我了?嗯?”低沉的嗓音在鱼果耳边响起,淡淡的,异常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