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余卿苦笑不得:“王爷过誉了,下官实在无福消受。“
“简大人热情好客,又是新官上任,能与其他大臣们多走近一些,本王也是……“顾舒文还要继续说。
简余卿咳嗽了一身,打断了他,他假意的咳嗽两声,心情愉悦的板着脸道:“下次不见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喜欢她们……“
顾舒文停下脚步,望着他,他的眸色深沉,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简余卿下一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哽咽于喉,他在考虑着,难道要现在坦白吗,这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他没有一点儿准备啊!
顾舒文没能等到想听的,但是他的心情却也还不错,明朗而轻松,他喜欢看简余卿望着自己的模样,专注,就像是整个世界只有他一般。
忽然想去摸摸他的头,手有些痒,但是忍住了,罢了,万一把人又吓跑了就不好了,还是需要再忍一忍。
夕阳的余晖落在整座皇城,深红色的彩霞铺在天空中,飞鸟还林,顾舒文道:“胡静观没问题,不必去了。”
简余卿道:“嗯。”
其实他也知道左右是装病,他也没真的准备去探望,只不过是去走走过场而已。
到了马车停歇的地方,顾舒文道:“简大人之前答应去照顾进宝,这么久了也不见人,莫不是随口一说的?”
简余卿这几天有些忙,虽然有心去,但是还真的将此事给搁置了,此刻顾舒文提起来,他正好顺坡下驴道:“那今日去吧。”
顾舒文的有些诧异,是他的错觉吗,余卿好像比之前对他的态度随意了许多,而关键是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有些松口气的感觉。
“嗯。”顾舒文没有拒绝,他上了马车,简余卿跟着。
尾生心中感慨,王爷终于比以前坦率一些了,又期待什么时候能与夫人重归于好,这样他和柱子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一起相处了。
柱子因为简余卿要去王府的缘故,便安排府上的马车夫先回去了,他走到马车的前面,和尾生坐在一起。
柱子为人生的老实憨厚,但可能是与简余卿相处的久了的缘故,他的行为举止也带着从容不迫,身上有种温雅的气质来。
他见着了尾生,冲他露出了笑容来:“打扰了。”
尾生别开眼,他道:“不妨事。”
柱子却是从他手中接过活来驾着马车,他一路上会随口装作无意的询问他一些问题,比如城中某处什么花开了,这天下是否会下雨之类的。
不是一直的询问,而是在尾生回答的时候,延伸这个话题一起聊下去,没有半点尴尬,让人如沐春风。
尾生原先有些别扭担忧,但是渐渐才发现,这个人,比他要从容许多,他偷偷的瞧着他的侧颜,心中意难平。
马车里面的简余卿就也是同样的淡定,他与顾舒文闲聊中午季大人的事情,反正顾舒文也知道了,他干脆也就不作隐瞒,直言道:“帝都的姑娘们都是如此热情吗?”
他指的是直接跟着父母到人家拜访的事情,明明二年前还不是这个风气的,是他自己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节奏了吗?
顾舒文见简余卿如此问,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还一无所知,不过他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便道:“一贯如此。”
简余卿想,可能确实是一贯如此,毕竟他当年来帝都可是直接就嫁给顾舒文了,哪还有时间去接触这些男婚女嫁的事情呢。
两人聊了一会儿,王府就到了,顾舒文下了马车,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尾生和柱子去将马车停下,简余卿道:“下官先过去瞧瞧进宝。”
顾舒文道:“一会儿留下来用膳。”
简余卿答应了,他见顾舒文朝书房走去,自己也朝记忆中进宝的小院子走去,关于上次的那侍女的事情,他今天就要给弄清楚,不然终究是个祸患。
简余卿到小院子的时候,侍女正在给进宝梳毛,见有人来了便道:“见过大人。”
“无需多礼。”简余卿道。
侍女点头称是,简余卿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进宝见到了简余卿很是高兴,一直摇尾巴要蹦起来,简余卿安抚住它。
他瞧进宝的精神头还不错,便道:“照顾进宝多久了?”
侍女知道这是问自己话呢,她老实答道:“回大人,有二月了。”
“嗯。”简余卿应着,他的手下温和,面色冷淡:“我与你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指派你来的人是谁?”
侍女惊慌了片刻便镇定下来,她道:“奴婢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简余卿指了指她额头上的碎花:“这是你主子赏赐的?”
他之前也不能断定这侍女有问题,但是刚刚瞧着,却发现有点破绽,他想着顾舒文既然留她在府内自然有他的想法,但是自己也可以帮着敲打一番。
“你这翠朱我在你主子那里见过,你是让我自己说出他的名字还是我去告知王爷?”简余卿见她神情有所动摇,便继续道:“你大可放心,若是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自然不会告知给王爷。”
“相反,若是你不答应,就不要怪我了。”
“奴婢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侍女镇定道。
“喔,那看来是不准备说了?”简余卿挥挥手,揉揉狗头:“你知道本官很喜欢进宝,念在你对进宝的仁念上,本官才愿意给你个机会。”
进宝的身体前段时间肠胃不好,这侍女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灵药喂给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