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金贵的皇储,持盈十分看重自己的小命,当即做下决断,将迈进门槛里的一条腿嗖地收了回去,扭头装作没看见,扭身跑了。腰身灵活,行动迅捷,如一只矫健多动的兔子。
白行简见这祸星匆匆逃窜,不似要在眼下为非作歹,不由松了口气,一手重新扶上凭几,将上半身的重量支撑起。一滴汗从他额上滑下,滴落手背上。不管尝试多少次,结果依旧如此,他垂头看向自己双膝,这残躯,真想尽早了却。
汗水润到眼角,略显朦胧的视线里,那根如何也够不着的手杖忽然近在咫尺。他视线偏移,手杖拄地的一端被一只白嫩小手握着,藕色的衣袖下露出一截套着镯子的手腕,手杖另一端的手柄被送到他跟前。
持盈去而复返,总觉得倒兰台令是一回事,帮助身体有缺憾的人是另一回事。威严苛刻的兰台令暂时不在她脑瓜里的思考区,一个身残体弱需要帮助的男人是她目前正面对的。哪怕对方似乎并不乐意接受她的好意,且不喜她如此靠近,她不管这些,怕他还是够不着,又走近两步,将手杖送上。
青春洋溢又携带芳香的气息瞬间逼近,白行简的私人空间被侵犯,非常厌恶,挥手接过手杖,只想尽快远离。素来只适应兰花香的白行简被陌生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