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大概天生就不对盘吧,我想,当然,我没有伟大到人家都踩着你的脸了你还拿印着脚印的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根据书面说法这叫以德报怨,在我看来这根本和犯贱没两样,我没法象三儿那样对谁都那么掏心挖肺地好。有时也作弄他,比如他请外院某女生来这吃饭,不等他对我“隆重介绍”,我就迎上去热情招呼:远翔,来吃饭也不和我说一下,真不够意思,新女朋友啊?不错哦~比上次那个强。“春卷皮”瞠目结舌,“女朋友”勃然大怒,电光火石后女孩扬长而去,罗远翔的脸一下子涨成紫红,我原本以为起码会上演个全武行,但我高估了罗远翔的个人魅力,那女孩并没有一捏一踹一巴掌外加泼可乐拍桌子,未免让我失望,都说春卷皮追此女追的甚苦,看来倒是真的。
“王嘉禾!”他怒叫一声,我早躲进厨房暗笑了,如果是刚入学,他的奚落或许能让我难受好一阵的,但是现在,不会了,或许我已经有些适应了这个现实,再不是当年的我了,只会惶惶不安地任人搓圆捏扁。
在速食店我坐的还算如意,店长同事待我都挺好,就是工资低的很,我寻思着再去哪兼份职,毕竟建弟的亲事已经有了准信了,兄弟一场,一份大礼再所难免,我也不想回去时让村里人笑话我两手空空一无所成。
据宋瑜说,秦商这些天都无j-i,ng打采的,我就更不解了,都说他和黄小琴水到渠成,小俩口正当甜蜜,怎么还一副怨夫的样子。体育课我和他选修的都是篮球班,三三赛时打的一团火热,他愣是可以魂游太虚,被分到和他同组的我根本被他忽视,更别说打什么配合了,几次给他打暗号他都当看不见,上半场我们就输了十来分,弄地我都有些火大了——想想以前我们俩的传接配合那是有了名的,哪象这次这样憋气啊?是男人什么恩怨不能赛后解决?!汉本2的刘旭给我使了个颜色,我会意他是想单刀切入,不再管秦商,立即将球推给他,不料刘旭几个假动作连碰带撞也突破不了宋瑜的紧迫盯防,眼一瞥见秦商正在篮下,忙大喊他的名字,秦商刚转身,就见那篮球直直砸向他的脸,打了个正着——谁不知道刘旭高中时打的是中锋,那一身蛮力传过去的球——秦商几乎是连叫都来不及就掩面倒下,手指缝里缓缓渗出几丝鲜红。
顿时全场象炸开了锅,刘旭都吓傻了,我怔地连手里的球都不知滚到哪里去了。宋瑜一推还傻愣着的我:“还不快去!”我这才回过神来,冲到他身边,秦商的身子抽搐着,我把他的手掰开,只见一头一脸的血,骇人的很。体育老师赶过来也急了:“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嘉禾,你们快把他送校医院啊!这还怎么得了!”
我和宋瑜一左一右撑着他离场,沿途上秦商的血一点一滴地淌在我的领口,触目惊心。我唬地慌了神,什么恩怨早忘记了,干脆一弯腰把秦商背起来,一面对宋瑜说:“你先去校医院,挂个号——我背他过去!”
宋瑜点头,转身就跑了,我开始还能背着他一路小跑,可毕竟秦商近70公斤的体重让我着实有些吃力,不一会就开始带喘了,背后有个声音闷闷地传来:“王嘉禾,你甭那么紧张,我死不了。”
我头也不回,眼看着那血都快成河了:“你歇歇吧你,就他吗的会逞能。”
“……我死也不叫你偿命。”
听听,这什么话。“你要嘴硬也等血止了好不?算我求你了!”
“……”他扭了个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几乎是立刻,我感到脖子上粘腻温热的血的触感。
我不敢再浪费时间了,一咬牙屏足了气拔足狂奔,到医院我把他望病床上一放,才发现手都稳不住了,抖个不停。
“医生,您可要帮忙看看我兄弟!!”宋瑜急着直拉医生的手,医生见他和我一身的血也吓了大眺,差点怀疑发生了校园血案。
后来检查发现,是鼻血管爆裂,来的凶猛,但好在送的及时,就是失血过多,没留多大的后遗症。止血后秦商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还张着双死鱼眼不甘不愿地瞪我。宋瑜跟医生出去办手续了,我拖个椅子坐到床边,看了他好久,才道:“兄弟,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吵架为什么吗?”他偏过头去,我继续道:“我是真把你当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当你那么说我的时候我他吗的难受死了,要是罗远翔那么说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咬住下唇。
“后来你说,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再做一回朋友。”我叹了口气,“从那之后,我就真当你是生死之交了。这大半年的,什么事有你一份就有我一份,我如果有什么得罪你了,你直管和我说,我一定改,只是你别生我的气了。你刚才这样,我是真地怕了……”
他抽抽鼻子,仍不说话。过了许久瞥我一眼,道:“你身上沾着都是血,看着都怕。快去洗洗吧。”
我心里一喜,扯扯嘴角:“行,我去洗洗。”
血都干涸了,哪里是能一下子洗地干净的?这件衣服算是要报废了,我有些心疼地冲了好半天,才放弃地抖着手上的水珠走回病房,只见宋瑜门神似地守在门口。我刚想问他怎么了,宋瑜忙大大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