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飞檐翘角,绿树如茵。一派大户人家的富贵气象。
叶缨不禁问道:“这园子只是你一个人住吗?”
姜渊点头,答道:“祖父和父母亲、二弟都住乡下,不耐这城里喧哗。这里只我一人和几个奴仆住着。”又说:“本来只是打算随便买间屋子的,适巧这家的儿孙不争气,因为捧了一个青楼里的花魁和人争吵起来,犯了人命案,要钱打点,一时急用才卖了这祖宅。我买下来十分地划算,只花了三万两白银。”
三万两白银?叶珠母女不禁咂舌,三万两银子的身家,已经可以在乡下安安稳稳,富足地过一生了。而姜渊,却轻描淡写地拿来买了间屋子。
叶缨更是心头如鹿撞,根本就静不下来。一直到熄灯后,她反复地在床上翻来滚去,难以入眠。她想起进来之后,那些伺候姜渊的丫鬟和奴仆,进退有度,安静守礼。伺候起人来妥妥帖帖。她们叶家虽然名气大,在叶家台说一不二,可是到了城里,那就是丢进水里的石头,连个响都没有。
三万两银子买一栋园子,就为了给他一个人住。她母亲如今是叶家的掌舵人,只怕拿三百两银子出来也不会这么轻松。
而妹妹缡儿就要嫁入叶家,将来的生活也不会很差。就算将来叶家在她手里,可是过得连自己的妹妹都不如,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东想西想,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睡到半夜,她听到一声响,睁开眼来,门缝里伸进来一只男人的手,骨结有力突出,手指修长,中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块方形的黑色宝石。她认得这枚戒指,就在吃饭的时候还见姜渊的手上也有同样一枚。
她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喉咙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门被缓缓推开,姜渊含笑走了进来,反手带上门,来到了她的床前,坐在了她旁边。
叶缨又惊又喜,在姜渊走进来的时候她就想起身,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浑身好像没了骨头一样,力气也全部流失了。
等到姜渊坐下,她想开口问他,叶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心里明白,这很不对劲。
姜渊慢慢伸出一只手来摸她的脸,带着笑意,又慢慢俯下身来,亲她的嘴巴。叶缨不觉颤抖起来,即使心里明知此刻的情景很不对劲,可是一旦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和她这么亲热,她的脑子里就好像有一把火在烧灼一样。
可是姜渊却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两只眼睛突然射出瘆人的红色光芒!他的脸在瞬间变了样,好像一个恶魔,血盆大口,嘴里还有两颗獠牙。
“你不是她,你是谁?”他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几乎要喷火似地。叶缨觉得又痛苦又惊惧,喉间掐的紧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姜渊,是一只恶鬼!自己竟然被恶鬼欺上身,这简直是叶家的奇耻大辱。她咳嗽着,想起祖母曾经说过的保命诀窍,咬破舌尖,一口鲜血立即吐了出来!
眼前的人一声惨叫,顿时化作一道白烟飘出了屋子,而叶缨也清醒过来。
房门上着栓,可是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解开,且身下也有点点殷红。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她惊骇极了,哆哆嗦嗦穿上衣服,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睡在隔壁房里的叶珠半夜听到女儿哭泣,立即起床敲门。
叶缨忍住悲伤开了门,一下子扑到了叶珠怀里,哭着诉说了刚才的事情。
叶珠听了大惊,再一看床上的痕迹,立即对女儿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你冷静一点。”
她急忙收拾了床上带血的被单,又把床整理干净,面色凝重地说道:“你学通灵也有十几年了,能把你迷惑住的东西来历一定不简单。这个宅子不干净,一定和前主人有关系,这件事我们要拜托姜渊去打听打听,不过你被鬼迷惑的事情万万不可说出去,否则堕了我叶家的名声。”
叶缨心里难受极了!她清清白白一个好姑娘却被鬼弄脏了身子,这件事自然不能说出去,可是想到刚才来的不是姜渊竟然是一只鬼,她的心里更是有难言的失望。
倘若是姜渊,那该有多好!
她不禁捂着脸哭了起来。
叶珠紧张地呵斥她:“哭什么?你放心,母亲肯定为你捉到这只鬼,为你报仇。你也不要担心脏了身子没人要你。我们叶家的姑娘矜贵得很,就算是守寡了也照样有人抢着要。”
叶缨慢慢止住了哭声,郁郁不乐。她才不在乎有没有人要她,她在乎的是要她的是谁。
此时天色未亮,叶珠也不敢继续留叶缨独自一人在这房间,立即带了叶缨到隔壁去睡。
出了门,她又认真看了一眼这房子的布局,这时才注意到,叶缨住的这间房是在整栋园子的西北角,且后面临水,是最招阴的地方。
母女俩这一阵折腾,自然逃不过姜渊的耳目,到了第二日清晨,他招待她们用早膳,笑盈盈地问道:“二位昨夜里可是休息不好?听下人说……似乎睡不安稳。”
叶缨听到他问询,不禁一双怨目投向了他。如果不是为他相思,自己又怎么会被鬼迷惑?
这件事的借口叶珠早已经想好,就等着姜渊自己先提起,于是立刻答道:“昨日我听了就觉得姜公子买这园子太快了,于是吩咐了缨儿晚上留心。果不其然,她昨晚发现这园子有些不大干净。她到底今年才17,沉不住气,当时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