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饿了。
杂食的胃很容易满足,可此地被火焰灼烧过一样,不剩一点嫩叶与浆果。以往可以捕获游动肉块的大湖已经变成脚下这片泥土,她的嘴巴呆愣愣地在地上啄着,坚硬的湖底没有冒出蚯蚓。她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却又像多长了一个胃,让曾经可以几天不饮不食的她从伤口那里饿起来,饿得难以忍受。
但是,食物不是很充足吗?
她在饥饿的呆滞中闻到肉食的香味,
湖底大部分生灵已经成了焦炭,却也有一些和她一样,是在湖水沸腾之后跌落的。那些鸟儿僵硬地死去,却留下一身喷香柔软的肉来。在她核桃大小的脑中,对同类的怜悯很快被饥饿盖过,只剩下对肉的渴望。
她在湖底呆了很长时间,直到这里再没有可以吃的东西,包括焦尸,石头,甚至上层湖泥。她的伤口愈合了,翅膀完好如初,冬天也没有杀死她。直到下一个春季来临,饥饿再度占据了所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