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嗓音问道:“周学长,我最近浑身都觉得不太舒服,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周悦景被她过于丰富的想象力给惊呆了,“流鼻血而已,可能是天气干燥上火,或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小事而已。”
“真的吗?”林晓微还是很担心。
见状,他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周学长,我要不要往后仰?”这样前倾着,她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到鼻血流出来,还有几滴滴到了地毯上。
“不能往后仰,这样鼻血会流到嘴里,还有可能会被吸到肺里。你自己按着鼻子,我去拿冰块。”周悦景拉起她的手让她自己轻按着鼻翼,起身大步走到冰箱前。
可是他打开了冰箱,发现没有冰块,只好拿了罐冰啤酒,又去浴室里拿了条毛巾,把冰啤倒在毛巾上才匆匆回到她面前。
“可能会有点冰,过几分钟就好了。”周悦景把湿毛巾敷到她的额头上。
也许是因为他学医的缘故,也许是他天生性格本就如此沉静,他只有一开始看到她突然流鼻血时有点紧张,接下来就无比从容的替她止血。
沾了冰啤酒的毛巾冰凉凉的,不过边角上被他指腹碰触到的地方却有着淡淡的余温,让她没来由的安心下来。
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不会乱了阵脚。
有这么一个百科全书似的男人在身边,他未来的妻子想必很幸福吧。
林晓微迷迷糊糊之中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而且还隐隐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她不是不清楚自己和他的距离,每次只要她多想一点,就会莫名感到自惭形秽。
虽然有时候她也觉得周悦景似乎对她有点特殊,不过这份特殊应该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他对她,多半是医者仁心的举手之劳吧?
他只会是她远远仰望的那个人,就如她年少时一直听到的那个遥远的榜样而已,不会再多了。
猛然间,她觉得失落感越来越重了。
几分钟后,周悦景见林晓微的鼻血已经止住了,这才把冷毛巾拿了下来,把散乱一地的沾血卫生纸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有他陪在身边,虽然她看到鼻血往地毯滴去,却破天荒的没有晕过去,只不过现在她的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
周悦景收拾好垃圾,又去卧室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放在水龙头下面用温水打湿,再拿出来递给林晓微。
“擦擦脸吧。”
“嗯。”林晓微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只是看到浅色的毛巾沾上淡淡的血迹,她又觉得一阵晕。
他见她被吓得不轻,伸手拿过毛巾。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下一秒就感觉到他一手抬着她的下巴,一手拿着毛巾替她擦脸。
隔着毛巾,她居然都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带过的力道,不缓不急,一如他沉稳的性格。
周悦景把她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就把毛巾拿远,尽可能不要让她看到。“你最近有吃什么辛辣的东西吗?”
“昨天和同事一起去吃了火锅。”林晓微如实回道。
“作息规律吗?”
“最近睡得不是很好,不容易入睡,而且经常口干舌燥的,又上火,昨天吃了火锅,今天嘴巴里就破了几个小洞。”
“口干舌燥,不易入睡……”周悦景一听就知道她是血气太旺,他马上回忆了一下父亲之前替她开的药方,有玄参、太子参、炒杜仲、鹿角霜、连翘、制玉竹、续断,都是清热凉血的配方,照道理不会出现这些症状才是。
除非……父亲没有老实说。
周悦景一边思考着,一边泡了杯糖水递给林晓微。
等她喝了,他才说道:“你先去客房躺着休息一下,我爸大概半个小时后会过来,等一下我问问他究竟替你开了什么药。”
林晓微头晕又双腿虚软,乖顺的点点头,起身朝客房走去。
周悦景把毛巾都洗干净后,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去厨房做饭。
他平常很少开伙,偶尔父亲过来时会顺便买些食材带过来,他看了眼冰箱里的食材,略一思考后,决定煮个莲藕粥。
周时培来的时候,周悦景刚煮好莲藕粥,老头子的嗅觉灵敏得很,一进来就直奔厨房,错愕的问道,“你不是知道我最不喜欢喝粥的吗?”
“不是熬给你喝的。”周悦景用汤匙舀了一勺,尝了一口觉得咸淡刚好,就开始慢条斯理的盛粥了,一边随口问道:“你上次给晓微配的药方是不是漏了几味药材没告诉我?”
周时培马上回道:“没有啊!她是内寒外热,我把活血凉血的都配上了。”说完,他马上又问道:“收敛止血,凉血生津,你煮这个粥是给她喝的?”
“她刚才流鼻血了,她说最近口干舌燥,难以入睡,应该是你还放了什么补药吧,补过头了才会这样。”周悦景颇为笃定的道。
口干舌燥,难以入睡……周时培默念了一遍,又回想了一下林晓微流鼻血的症状,这才承认道:“还加了点菟丝子、肉桂和鹿茸,都是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的补药。”
“她好端端的又不需要大补,你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周悦景显然还是不太相信父亲的说辞。
“就是鹿茸多放了一点而已,这阵子气候本来就干燥,你不能把外界因素也算到我头上。”周时培真没想到儿子居然还抓着这一点不放,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
臭小子仗着自己懂点中医,居然还跟他较真起来,真让他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