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幻。我看到田益加站在我面前朝我伸手,他穿着白衬衣,头发很柔顺的垂下来。一笑,整个世界都灿烂了,他变成了十六七岁的模样,阳光,清爽。他说:“妈的,刚打台球被人吃。兄弟们,扁他去。”
我笑他:“你能不能不要懂不懂就用暴力解决问题啊?”
他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脸说:“小北,你长得比女的都好看。你要是女的,我肯定追你。”
我踹他:“去死吧,我要是女的我才看不上你。”
镜头一转。他背着背包,站在上方的山上:“小北你快点,不快点就找不到我了。”
我上前追,骂道:“你他妈慢点。累死了人。”
然后他站在山顶大喊:“我爱易小北!我要带他走!易小北,你愿不愿意。”
我笑得差点撒手人寰。用手团成圈对他喊:“好啊!”
这样的世界真好,只有两个人的世界真好。
我是笑着醒过来的。
豆豆蹲在我面前,表情很复杂。她说:“你碰了?”
我站起来,觉得有点恶心,脑袋晕晕乎乎。起身去洗手间洗脸。她追在我身后:“你碰了是不是?”见我不说话,她着急起来,伸手拉我,我正洗脸,被她那么一拉,弄得整条裤管都是水。她吼道:“你是不是碰了?”
我说:“是。”
她哇的哭了出来,晃着我的手臂:“你怎么能碰那东西,不能碰啊。”
我笑:“你能碰,我为什么不能碰?”
她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哭,我皱了皱眉,想去抱她,她却猛地给了自己两耳光。看着我说:“小北哥,是我害了你。你别碰了好不好?”
我说:“你不碰我就不碰。”
她伸出小指:“拉钩。”
我也伸出小指和她勾住。一边拉一边想,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不可靠的一个陈诺了。
易南来找我,问我把股份转给田益加的事。他问我是不是他用什么东西威胁我。我说不是。他不相信,一个劲的逼着我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徐家军是他爸,又不是我爸。”
易南没问出什么,只是让我有时间去看看我妈。我说好。挑了个时间,去看我妈。我知道我妈的脾气,当初我顶撞易南,她有本事大半年不见我一次,这次的气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消去的。
我躲在公司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她来。我远远的看着她,没敢上去说话。看到她,我吓了一跳,我妈一直都特别注意保养,而那天我看着,真的老了很多很多,老得我几乎不相信那是我妈。我躲在角落偷偷的掉泪,我这样的儿子,拿来做什么。
豆豆自然是守不住陈诺的。再次被我抓住她碰那个东西的时候,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自然而然的沾上了那玩意。
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碰这玩意了。
确实,能让人忘掉许多,不开心的事。另一个世界,充满着快乐和爱,充满着以前的憧憬和希望,充满着无数的回忆,而那些都是美好的,令人寻味的。
冬去春来,年年岁岁。
儿时,总觉得日子太长,时间走得太慢。总觉得一天就能发生很多事情。后来,觉得时日太短,时间过得太快,一眨眼,就是一年,感觉什么都没发生,细细数来,确实发生不少事情。
我妈因为不肯原谅,过年是我和豆豆在租房子这儿过得。蓝天和严薛吃完年夜饭之后过来和我们打了个通宵麻将,赢了我不少钱,走前还耀武扬威的说:“小北,你看你,大初一就输那么多,出师不利啊。难不成你要倒霉一年,哈哈。”
我给我妈和易南买了些东西让豆豆送回家里去。我妈不想见我,我自然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其一是这样。其二,我确实没脸再出现在我妈面前。
打小我就是她的骄傲,学习好,办事能力不说强,至少在公司里面,她交代的事情绝对是保质保量完成的。
记得第一个月领工资的时候,我去给她买了件价格不菲的皮草,她特开心的穿着出入好多场合,不停的炫耀:“哎呀,好看啊。我家小北买的,虽说是男孩子,我都没他这眼光。”满脸的幸福,弄得我特不好意思,好几次说她:“不都是用你钱买的么,至于嘛。”
她笑:“怎么不至于,你没看见那些女的。儿子都不新给她们买这些的。”
现在,我却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用着我买的东西到处炫耀。我将她打下的江山拱手送了三分之一给别人,真是,败家。
豆豆在家实在无聊,和马倩一起在外面开了个小酒吧。
一小间一小间连在一起,暗色系的装修搭配。坐在里面不晓得为什么总感觉像是坐在火车里,还是火车进洞的感觉。
马倩和豆豆都是学设计的,装修这块特别在行。楼上是个大通间,非常的大。两个丫头按照ktv的风格弄了间ktv包间出来,音响什么的都是最好的,光那低音炮就上了五位数。在门上订了个小牌子,上面写着“超级vip”。不接待任何不认识的客人。
☆、浮华如梦(20)
酒吧装修期间,我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一则爱心活动的消息,拨电话报了个名,每个周末会和协会的人组织去不同的地方做义工,或是孤儿院、医院、学校或是敬老院,大都不定的。那时候我只想,像我这样的人,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