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篮子菜,他转身回家。穿巷过街,开锁开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竹榻还摆在屋檐下,师傅却已经不在了。点心盘子空荡荡的摆在小板凳上。
他心想,师傅的胃口倒是好了不少。不过吃这么些点心,中饭怕又要吃不下。
挎着竹篮到厨房,他该洗的洗,该切的切,该装盘的装盘,洗锅淘米。准备停当了,把新买的几只酥梨洗刷干净,装在盘子里端上楼去。
推开门,满是春光,把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然而亮堂堂的屋子里,却并没有阴气沉沉的师傅。
哑巴愣了一下,手里的托盘哐当落地,四分五裂,白生生水淋淋的酥梨滚的满地都是。
师傅呢?
不在楼下,不在楼上,去了哪里?
他突然觉得心慌意乱,有一只手狠狠扎进胸口,用力的捏住他的心。
那么痛,差点就背过气去。
他蹲下身,眼泪鼻涕都冒出来。
他心里一直觉得别人很傻,师傅是这样冷性冷情的人,他们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扑心扑肺爱上她。到头来有什么好下场呢?
跟着师傅赚钱发财不是更好?天下的女人那么多,找一个正常的成家立业,才是正道。
何必要在师傅这棵歪脖子柳树上吊死。
然而现在他明白了。
正因为她无情无义,所以才放不开手。
因为如果不抓住她,她是随时随地都会消失。
她是这么的可恶可恨,说不要就不要,说不见就不见。
他真是恨,恨极了。
原来这就是老七的心,老五的心,还有他没见过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