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于是客氏也就稍稍放心了,又有了养生葆颜的心思。而她保养的方式又极其古怪。
也不知道是打哪儿听来的秘方,说是处子的血和美女的淫液,不管是擦了还是服了,都大有益处。客氏是个生冷不忌的人,尤其看重自己那张脸。尽管已年近半百,可她总想让自己青春永驻。为了这个,就算是让她喝人血吃人肉,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她又有先皇在世时赐予的无数金银财帛,没事儿就买些漂亮小女孩子,以供她那离奇古怪的保养所用,对她来说就成了家常便饭。此刻她斜着眼睛,看看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脸蛋粉粉嫩嫩的,似乎一掐都能掐出水儿来。
「几岁了?」她笑着问。
「十三」。那女孩子怯怯地答道。她从没见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府邸。她自己的家,早就被官兵和土匪合力,拆了个七零八落。
「呵,倒不像。瞅着也就十岁,怎么长得这么小。」客氏轻佻地笑笑,看着魏忠贤说道。
「穷人家的女孩,吃不饱是常有的事。你看着,在这儿,那个头就能窜起来了。」魏忠贤说着,吧嗒几口水烟,吐出一大口白雾,恣意地打了个大呵欠。
这水烟是最有名的兰州「广东红」之中的极品,也是魏忠贤最爱的消遣。下面那东西既然已不管用,所以上面那张嘴,魏忠贤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它。
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惶然了几日。甚至连最坏的一面,他也想过了。他也不是不想动,而是轻易不敢动。他手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用之人,但要做那么大的事,他又只是个阉人,他实在有些冒不起那个险。篡逆,一想到这两个字,魏忠贤从骨子里都觉得冷。
他已位极人臣,况且又不年轻了。一动不如一静,既然皇帝都没有动,他就更没办法发难。于是这些天他倒也安分很多,每天只在府中静养,做个样子给新皇看。至于内外联络,自然不必他亲力亲为。
虽然皇帝似乎是转了性子,但魏忠贤总觉得哪里还是有点不对劲。说不上那感觉,只是一种心里的直觉隐忧。尤其是这几天,眼看着天气凉了,他年轻时因为滥赌而被人打受伤的后腰,也开始隐隐作痛。
若不是那时实在是债台高筑无处可躲,他又怎么会狠心自宫,做了这没法回头的营生。魏忠贤叹口气,突然间右眼皮跳个没完,他放下水烟袋,用手按住下眼皮闷闷不乐。
客氏见他这样,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扭扭地走过去,当着那一群小女孩子的面,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咳,算了。要我说,咱们也是自寻烦恼。你说,咱们是没金子还是没银子?要我说,实在不行,你干脆自己辞了官,跟皇帝告老归田算了。安享富贵,不也挺好的?」她拿出绢帕,按在他的下眼皮上说。
「哼,妇道人家,眼皮子就是浅。你当真以为,这钱都是咱们的?现在你才想抽身?皇帝能让?就算他让,那些跟咱们作对的人能让?还有那些东林欲孽,还有他们那些漏网的后人,哪个能放过咱们?走?却是迟了。这金子银子,换个主子却容易的很。」
客氏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心里没辙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老祖太太」了。说来也奇怪,她这一辈子都在躲着「老」这个字,可此时此刻,她倒真想让自己再当那个「老祖太太」,那才是什么事都不愁。
「对了,今儿是十几了?我这些天静得发慌,连日子都不记得了。」魏忠贤问道。
「十七了。怎么,你有事?」客氏问。
「没什么。我琢磨着,明年开春,回老家一趟,拜拜祖宗。」魏忠贤用长长的指甲挠挠头皮,惊觉自己这一刻竟那样想念故土。
「也好。到时候再说。眼前左右也是无事,咱们呢,也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客氏说完,从他大腿上站起来,扭扭地又走到那群女孩子面前。指着刚刚问话的那个小姑娘说道:「你,裤子脱了我瞧瞧。」
那女孩吓住了,愣在当场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自己卖进来,就是做做粗活。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主子居然让她当众脱裤子。
客氏皱着眉头,看着那女孩子死死地拽着裤腰不肯撒手,嫌弃地「啧」了两声。「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听?」
「不,不行,这……这都是人。」女孩子带着哭腔哀求道。
客氏冷哼了一声,扭头向门外说道:「张子,宁子,进来,又来了个不服的。」
姓张和姓宁的俩小宦官,便忙不迭地跑进来。他们一直都是伺候客氏的,这些年来,为客氏做了多少孽,糟蹋了多少女孩子,他们自己也数不清了。
他们跟魏忠贤都是一个毛病,就是那物报废了,心却生生地长出一个角来,恨不能刺穿天下所有的女子。因此一听主子召唤,乐颠颠地进来了。
「就她。」客氏一指那女孩,一努嘴,张、宁二人便一起冲上去,一个从后面反压了胳膊,一个便急三火四地,拽那女孩的裤子。
其它那些小女孩一看,早吓得失魂落魄,躲在屋角里咬着手背偷哭。她们此刻都很庆幸,庆幸自己不是长得最好的那个。虽然可怜她,但她们除了这样看着,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那女孩又哭又喊,一直苦苦哀求,但客氏早看惯了这些。况且最近的心绪不宁,她更想借着这个女孩子发泄发泄。
较小的女孩哪里是两个阉人的对手,很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