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拍拍鱼浅浅握着她的手,收住眼里蓄起的泪水:“当时你趴在我身上大哭,才把隔壁的张阿姨给哭来了。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可能也没了。”
“妈,爸,谢谢你们!”鱼浅浅的鼻子通红,说出来的话也是透着浓浓的鼻音,“以前我总是惹你们生气,都是我不懂事,我不应该总是气你们。”
“浅浅啊,别和爸妈说这些客气话。”鱼理中也伸过手去,一家三口的手便握在了一起,鱼理中颇为感慨的说,“有的时候,这都是命,这是你和我们之间的缘分,不信都不行。那次事情后,我和你妈的孩子没了,你妈的身体以前一直都不怎么好,这一折腾,医生说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当时的医疗技术也不比现在,所以我们就彻底绝望了。好在还有你,你妈出院以后,我们就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你妈始终记得你第一次对她笑的时候,说那浅浅一笑就注定了你们母女的缘分,我去给你上户口的时候,就给你取了‘浅浅’这个名字。”
听着回忆的人早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妈,爸,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放心,我鱼浅浅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的养育之恩。”
“浅浅,现在你知道了这一切,有没有做好和你亲生父母相认的准备?”陈落雁知道,早晚都有这一天,从鱼浅浅的身世被抖出的那天开始。
“我不要。”想到亲生父母,鱼浅浅别着一股气,摇着头说,“不管他们为什么把我扔下?都改变不了抛弃我的事实。”
“诶呀,浅浅,不是你想的这样。”陈落雁赶紧澄清,可不能让鱼浅浅误会是她父母把她给抛弃的,“你是被人贩子给拐走的,找不到你,你妈当时都快疯了。后来他们去收养了楚问,有了孩子,日子才平安无事。后来我想了啊,估计是因为你发高烧,人贩子嫌麻烦就给你扔下了。你妈在咱家看到了你小时候包着你的那条花被单,我们才把你的身世弄清楚,你可千万别误会你爸妈啊!”
“从你们知道这个事情,到现在也有七年了,你们就不打算告诉我?”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鱼浅浅的不解中掺杂着郁闷。
“我们当年知道真相时,就想告诉你了,是你亲爸和亲妈不让我们说。”鱼理中将七年前的一切和盘托出,“你亲爸亲妈考虑到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想让我们失去你。”
“就算说出一切,你们也不会失去我啊!”鱼浅浅一脸要哭却哭不出来的别扭表情。
她其实还想说,你们当年要是把这一切都说出来,林楚问这个笨蛋就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什么亲兄妹,他们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七年啊,人生一共才有几个七年,可是他们却在折磨和误解中给浪费挥霍掉了。鱼浅浅心痛啊,为逝去的时光,还为这段想放却怎么也放不下的感情。林楚问可怜,她也可怜,可是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呢?
人生真的就是一团乱麻吗?在你觉得要理清的时候,就又出现了一堆的死结。现在这堆死结缚住了她的脖子,越缠越紧,紧到她马上就要窒息。睡梦中的鱼浅浅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一阵咳嗽声后她忽地从床上坐起,才发现原来是被子抓得太紧了,闷住了呼吸。
一番心里挣扎后,鱼浅浅有了个打算。以前她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一样去面对。所以,该解决的不能再躲着,该面对的也必须要去面对。
好在是周六,不用去上班。鱼浅浅胡乱的吃了口早饭就又跑回了鱼理中和陈落雁那儿,和他们说明了来意,接着一家三口就一起去了仁新医院。林慕学已经起床,正靠在窗旁透过玻璃窗看向室外,楚茨在一边给她读报纸。如此温馨和谐的一幕,鱼浅浅看在眼里,却暖在了心里。
“爸……”鱼浅浅鼓足了勇气,朝着林慕学的方向轻轻的喊了一声,然后又转向楚茨,以同样的分贝叫了一声,“妈……”
这样两个称呼,让病房里的两个人均愣住,林慕学颤颤巍巍的转身看向鱼浅浅,楚茨手里的报纸也掉落在了地上。是鱼浅浅在叫他们,这是意外,同时也是欣喜。
林慕学望向呆呆的站在病房中间的人,微微的张开双臂。鱼浅浅见状,飞一样的速度跑了过去,父女两个紧紧的相拥。楚茨禁不住这煽情的画面,也走过去和他们父女抱在了一起。
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给这好不容易团聚的一家三口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站在病房门口看过去,就像是一张怀旧的老照片一样,让人深深的感叹和想去珍惜。
鱼浅浅左拥右抱,一边是林慕学,一边是楚茨,她开心又满足的说:“真好,我现在有俩爸俩妈,要幸福死了。”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林楚问,刚刚脸上得意的神情瞬间垮掉。她真的不是在向他炫耀,她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也在。她不想刺激他,虽然对他说了狠话,但是还是觉得他可怜。他的爸妈是她的,她的爸妈也是她的。她有两对父母,而他,一个都没有,她不是有心让他看到这一幕。
明知道林楚问不会想这些,可是鱼浅浅还是不可遏制的浮想联翩。或许她觉得这样想,会安慰到她自己,可以给自己一个去原谅他的理由。他已经没有了父母,再失去她,岂不是太悲哀了。
作者有话要说:禽流感好凶猛啊,几个病例都在我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