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餐桌前的吴妈,瞥了一眼双手被绷带包扎,嘴角肿胀的肖胜,并沒有去询问什么,但当把米饭放于肖胜面前时,还是轻声的问道:
“能自己吃吗。”听到这话,肖胜咧嘴一笑,嘟囔道:
“小伤,小伤。”落座于吴妈身边的陈淑媛,双手接过对方递过來的米饭,瞥了一眼笑容‘谄媚’的肖胜,虽然内心还因为肖胜受伤耿耿于怀,但也被他那夸张的表情逗得嘴角上扬,拿起筷子的陈淑媛,低头,一如既往的自顾自吃着,很少开口,可余光总会时不时望向肖胜那边。
手心撕裂,刚敷上药水,只留有几根手指头在外面的肖胜,用起筷子來颇为费劲,看在眼里的陈淑媛,内心多有不忍,想要去帮他把菜夹好,但伴着吴妈在,再加上女人持有的矜持,使得陈淑媛,迟迟不沒有动手,倒是吴妈以长辈的身份,连番为肖胜‘服务’着,这使得肖胜从根本上解决了夹菜问題。
“好吃啊,特别是这红烧肉,比我娘做到还到位。”听到这话,吴妈慈祥的笑了笑,又连番多夹了几块放于肖胜碗中,和蔼的说道:
“喜欢吃,就多吃点。”听完这话的肖胜抬头望向对面的老人,想要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但是奈何自己道行还是太浅,只得微微摇头作罢。
一场晚餐,气氛显得相当微妙,就连平常喜欢在吃完饭喜欢在餐桌上嘀咕些什么的肖胜,也选择了沉默,说不上‘各怀鬼胎’,但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除了吴妈一如既往的‘洒脱’外,肖胜和陈淑媛看起來都是‘心事重重’的。
晚饭后,陈淑媛帮衬着吴妈在厨房里收拾着家务,一般饭后都会回到自己‘狗窝’的肖胜,‘破天荒’的一次坐在客厅电视机前,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内的新闻频道,但思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冲洗下自己的双手,从卫生间走出來的陈淑媛,站于楼道口望向肖胜那倍感‘孤寂’的身影,踌躇了许久,但还是径直的走向了二楼。
一根无烟蒂的香烟,在肖胜手指之间來回选择着,目光呆滞的望向面前的茶几,一脸沉思的肖胜,就这般坐在那里。
“手不痛了。”扯掉围裙的吴妈,随后搭在餐椅背上,绕过沙发,坐于肖胜身前,在此过程中,原本坐在那里的肖胜,恭谨的站起身,言行之间的敬重,绝不是装做出來的。
“大娘!!”待到吴妈坐稳后,并未坐下身的肖胜,轻声开口喊道,听到这句‘大娘’,身子微微亦有些颤抖的吴妈,笑容慈祥,且夹杂着晚辈对小辈宠溺的说道:
“还是叫我吴妈吧。”待到听到对方并沒有否认的事实后,肩膀耸动的肖胜,‘艰难’的坐下身,目光中附带着几分晶莹,泪花模糊了他的双眼。
“别跟个沒长大的孩子似得,身处你这个位置,要懂得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今晚教训的不轻吧,我觉得相较于你身上的创伤,内心的那份骄傲被人生剥掉的疼痛才是最痛的。”听到自家大娘这话,沒有在故作轻松,故作洒脱的肖胜,抿着嘴角重重点了点头。
打小,就不曾把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展露在任何人面前的肖胜,在得知眼前这个一直來照顾自己的起居的老人,便是自己的大娘后,在亲情面前,肖胜仿佛找到了许久都不曾拥有过宣泄点,。
“其实,你已经很出色了,二十六岁三道暗劲,而且是靠着自己悟性走到这一步,在这一点上你要强上你爹数倍,可骄满的情绪以及顺风顺水的博弈,都使得你从心底产生了惰性,这种惰性不单单体现在训练上,更在于心,在这一点上,你如你爹,更不如你大伯。”身子抖动不已的肖胜低下头,微微的‘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了吴妈这一观点,确实如此,在下了地方后,自己真的产生了‘消极’态度,特别是在‘运筹帷幄’,成功击杀两名三等隐忍后,更是如此,只不过身处指挥官的位置,使得他亦比弹头,斥候几人更加理智些,。
“放平心态,也不需要急于求成,按着自己的思路和思绪去慢慢的摸索,我能给予你的只是在你遇到瓶颈时,用我的经验敲打你一番,让你少走一些弯路,但真正的,还是要靠你自己。
河马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毫不夸张的说,他的悟性不如你,但勤奋度要高于你,别拖了他的后腿,不然纳兰家的脸,真的都被丢尽了。”听到这话的肖胜,猛然抬起他那高昂的头颅,眼神中写满了‘荣耀’和‘信仰’,看到现在的肖胜,吴妈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站起身,轻声的说道:
“上去吧,你身上的伤需要一些跌打药化瘀,依照你们现在的关系,她应该不会拒绝的。”听到这话的肖胜,咧嘴一笑,眼前的这个老人,轻描淡写的就消除了自己内心的芥蒂,更以一种玩笑的口气,使得肖胜精神放松,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第一次与大娘相认,但她所给予的自己亲情,是旁人无法给予的,包括自家老爷子和暴发户,。
“推油,我怕她会放不开,!”
“自家媳妇,哪有不用的道理,这一点上,你又不如你爹和你大伯了。”言传身教的敲打,使得肖胜一扫刚才情绪上的阴霾,能配得上纳兰家的媳妇,真的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就当肖胜拉开架势,跃跃欲试准备上楼之际,行至门前的吴妈突然怔住了身子,沒有回头,声音亦有些哽咽的说道:
“如果有能力,就把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