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过去想摸一树的头,被他躲开,从地上站起来,掏出兜里一串东西扔在父亲脚旁,冷冷说道:“果果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消受不起,你自己留着吧。”说完转身进了次卧,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一树扔在地上的是一串桃木做的刀剑斧,只有小孩手指大小。按当地的习俗,新生儿随身佩戴可以辟邪保平安。我记得一树小的时候,外公给他做过一套,就系在他连体棉裤的肩带上,跟了他好久。
母亲把那串桃木东西捡起来,看了父亲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扶着墙走进主卧,关上门,一路没有声音。
我想开门出去,被父亲叫住,回头见他红着眼眶,低声道:“一一,爸爸不是那个意思……”
他脸上掌痕明显,表情沮丧,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我从没在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脸上看过这种表情,心头一软,欲待开口说什么时,突然意识到平日母亲大概就总是如此,于是扭头开门,再不回头看他一眼。
“哥,这种事情你就应该早点说,真弄得两头炸毛对谁都没有好处。”
叶远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当然,他还是那副圆滚滚的样子,只是语气正常的不像他,看见我开门出来,他甚至冲我笑了一下,招呼道:“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