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嬷嬷缓声慢调地,讲了半个多时辰,一点罢休的意思都没有。余竞瑶有点站不住了,腿又酸又沉不说,这凉意透过薄底锦鞋往上窜,都快凉到了骨髓里了。
“站了这么久,该累了。”堂上的王妃突然发话,余竞瑶屏息。“衾儿,把那月牙凳搬去,让阮嬷嬷坐下讲。”
阮嬷嬷献笑谢过王妃,还不忘虚意推辞一番,将小凳让给皇子妃。
“皇子妃毕竟年轻,你年岁这么大了,她岂会与你计较?对吧,皇子妃?”
王妃阴测一笑,余竞瑶捺着怒意淡定回应。就知道她不怀好意,这主站仆坐,一计耳光打在了余竞瑶的脸上,她只能咬着牙忍下了。
阮嬷嬷这一坐下,来了劲头,越说越起劲,又讲了半个时辰。余竞瑶已经冷得开始打颤,鼻尖冻得没了知觉,嘴巴也有些不利落了。
此刻,倚在罗汉床上的王妃换了个姿势,拉了拉小毯,对小婢使了个眼色。
“去给阮嬷嬷和皇子妃倒些茶来。”
从出门到现在,余竞瑶滴水未沾,念了一个多时辰的规矩,早就唇焦口干了。接过茶盏,她片刻都未犹豫,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