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一样甜,竟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言来。
皇帝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虽是对这小姑娘的一切都喜爱,但最喜欢的,却还是她红着脸气鼓鼓说不出话的模样,但凡兴致来了,必定是要逗弄她几句的。
眼见着再说就要恼了,他便及时的收了手,面上极认真的思量道:“只叫青漓,却觉得生疏了,不若,便叫青儿吧。”
青漓懒洋洋的扫他一眼,否决道:“不好,像条蛇的名字。”
青儿都有了,白素贞应该也不远了。
皇帝没弄懂那个“像条蛇”是何意,却也知她不喜欢,略一思忖,便道:“既如此,便叫阿漓吧。”
“也不好,”青漓皱着眉,道:“像一只狐狸的名字。”
她接连否了两个,委实是难伺候,皇帝倒也耐心,想了想,又失笑道:“还是叫妙妙吧,”他摸摸青漓长发,道:“听起来顺耳些。”
青漓听这个名字已久,也觉得听着舒服些,便点头应了:“唔。”
皇帝瞧着面前的小姑娘,开口唤了一声:“妙妙?”
别人叫的时候还不觉有什么,等到现在,被皇帝叫出来的时候,青漓却禁不住脸一热,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皇帝见她脸红,却也难得的没穷追猛打,而是道:“朕既唤你妙妙,礼尚往来,你又该唤朕什么?”
青漓没反应过来,怔怔道:“……陛下?”
皇帝眯起眼来,凑到她面前去:“你说什么?朕不曾听清楚。”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小妙妙,再说一遍,好不好?”
他这话一说,青漓霎时间便想起了那个热烈与缠绵俱备的吻,下意识的捂住嘴,小心而戒备的后退了一步。
在皇帝有些危险的目光中,她瞬间福至心灵:“——萧郎。”
皇帝神情柔和下来,青漓的心也安了,她娇声又唤了一遍:“萧郎。”
皇帝目光在青漓面上转了几圈儿,不无遗憾的道:“这一回,倒是明白的快了。”
青漓傲娇的哼了一声。
“每每都是朕开口说,可你呢,”皇帝不无落寞的道:“非要被逼急了,才肯说出几句话来。”
青漓脸一红,囧囧有神的道:“我脸皮薄嘛。”
“是啊,你脸皮薄,”皇帝揶揄的看她一眼,微笑着道:“左右朕脸皮厚,那些话,便都叫朕去说吧,是不是?”
青漓挑着眼帘想了想,皇帝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细细一思忖,倒是显得自己不地道了。
她轻轻咳一声,为自己找回一点脸面:“倒也不是。”
“倒也不是?”皇帝重复了一句,又道:“既如此,你便说几句,叫朕听一听。”
青漓红着脸对了对手指,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她一抬头,却见皇帝正目光灼灼的瞧着自己,眸光是一片沉静的温柔,不知怎的,心便一下子软了。
有些事情,真的做起来也未必如同想象的那般艰难。
她拉了拉皇帝衣袖,示意他弯下腰,皇帝眼底暗含诧异的瞧瞧她,心里暗暗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却还是顺从的弯下腰。
——青漓大着胆子,在他面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亲的不重,轻轻的,像是蝴蝶的翅膀扫过,一触即逝,皇帝瞧着面前低头不语的小姑娘,却觉头脑昏沉。
大概是方才饮过的酒太烈,他竟觉有些醉了。
青漓低着头,却还是小心的用余光打量皇帝神色,见他如此,心中也有了几分成就感,面上禁不住显露出几分自得。
皇帝回过神来,见她如此,轻轻道:“倒是难得大气。”
略一停顿,他又继续道:“只可惜……没有你父祖的目力。”
青漓不解的看着他:“……???”
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唇,道:“难道不是亲歪了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青漓一跺脚,羞道:“再这样,我便不理你了。”
就在这档口的功夫,天色却渐转昏沉,大片的阴翳浮云在远处迫近,远远望过去,像是驱不散的飞灰。
青漓轻轻仰起脸,便觉有丝线般的细雨先行,落到了自己身上,瞧这天色,怕是要来一阵大雨。
她回魏国公府,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又有马车伞具,无甚要紧,倒是皇帝,自英国公府回宫,怎么也得两盏茶的功夫才是。
也好,左右她也被皇帝这张嘴撩拨的怕了,叫他早些走,倒也是好事。
这般一想,青漓也就转向皇帝,道:“天公不作美,竟起雨了,此间距宫中甚远,陛下且先行吧。”
皇帝瞧一眼灰蒙蒙的天,却不甚在意,只是看向青漓:“——方才叫朕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在嘴上沾一点便宜,青漓大着胆子将他往外推:“萧郎、萧郎、萧郎!你快走吧,再不走雨就要下大了!”
“妙妙说是天公不作美,”皇帝身高体健,哪里是青漓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姑娘推得动的,他回身就轻而易举的扶住了青漓的腰身,道:“朕倒觉得是天公作美。”
他缓缓道:“若非如此,朕怎么能借机送你归家?”
在前厅送别皇帝之后,英国公便另送几位客人自偏门离去了。
——笑话,正门自然是留给皇帝的。
眼见着天色转阴,暮雨将至,他也无意在外头逗留,转身欲返回自己住处了,就在这个当口,却见管家急匆匆过来,附在英国公耳边道:“国公爷,您先别走啊,这会儿陛下跟娘娘还没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