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现,他们也仍旧没有闹明白,妹妹到底是怎么了。
尤其是这回过年都没能出来,说实话,他们心里也不大好受。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亲妹妹。
不过,这却不妨碍他们对可贞想象。
果然,正如他们所料,这个小表妹这一日里,嘴角眉梢笑意就没有消散过,眼睛晶晶亮,让人一看就能欢喜起来,他们亦是如此。
晚上守岁时候,眼见小表妹几句话逗得父亲和坊间传闻严厉严谨姑祖母都开怀大笑,又见她时不时亲自动手给父亲太太三弟众人添茶倒水拿点心,再看看太太身上穿那身据说是小表妹和她贴身丫头两人赶制出来衣裳,苏绍嘴角笑意甚了,苏纩也挺开心。
不过心里俱是想着,若妹妹能像小表妹一样,就好了。
这兄弟二人欢喜了,自然也有不欢喜人。坐下首三位姨娘看着可贞彩衣娱亲,而一向严厉老爷脸上笑意就没有消散过,就憋屈牙痒痒。尤其是鲁氏,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怪道姑娘不喜欢这个小丫头了,原来就是一个马屁精!一张嘴巴拉巴拉,谁家姑娘作兴这么闹腾,一点大家子姑娘贞静都没有。
咬过牙后,鲁氏不由得又切齿了起来。那么劝都不听,多说两句漂亮话是会少块肉还是怎?现好了,让一个外八路表姑娘给比了下去,连过年都不得出来,这往后,还怎么做人!
鲁氏想着又恨上了魏氏,原来还以为这是个好,没想到竟也如此下作。又想着自己好容易逮着机会想和老爷说两句话,可刚开了口就被老爷拦住了,这心里就憋屈不行。
被众人念叨着苏绚,这一整日,眼泪就没有停过,一件簇刻丝大袄上满是泪痕。
她真是没有想到,父亲竟然真没有解她禁,真连年都不让她过。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父亲要这样削她脸面,这样作践她!
陈妈妈菊隐看着苏绚哭得蓬头垢面,两只眼睛肿得桃儿似,虽则依旧着急,可多无可奈何。
这么些天了,怎么劝都不听,怎么这样倔!
比起陈妈妈和菊隐,南小院其他婆子丫头们就没这么好说话了。眼见正院里又撒压岁钱了,又赏席面了,真是气得肝疼。要不是姑娘被禁了足,她们这些姑娘身边伺候,虽说不敢和高大娘刘嬷嬷她们一等,可二等总是跑不掉。可现好了,连院门都出不去。
这样怨言初初还只是埋心里,可当一个小丫头过来说今年因着太太有孕,所以压岁钱比往年翻了一倍后,就没有人忍得住了,那可是白花花二两银子啊!
而自己这些人,因为姑娘禁足,月例都被扣了,还谈什么压岁钱。
那小丫头看了看众人表情,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我大姐她们是好造化,家里是家里,另外姑太太和老姑太太也都分别赏了东跨院里伺候姐姐妈妈们压岁钱,俱是一人一两银子。”
这话一出,吸气声不绝于耳。
她们中基本上都是拿五百钱月例,眼看着东院里那些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就得了四两银子,如何能不肝疼,那可是大半年月例啊!
“到底啊,再有本事,也不如跟了个好主子。”半晌,一个老嬷嬷捂着胸口丧气道。
其余众人一听这话,俱是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这话。
“可是,姑太太一个女户,如何能有这么大手面?”一个小丫头犹自不解。
老姑太太手面大那是一定,那么大个牙行,那该多有钱。可姑太太,怎么也这么舍得撒钱?
“女户怎么了,女户也是老爷亲妹子,老姑太太亲侄女,还能委屈了她不成?你们没见别说姑太太了,就是表姑娘一句话,也叫刘嬷嬷她们跑出跑进收鸭绒啊!”另一个妈妈横了一眼几个小丫头们道。
“呀!”一个婆子突然一拍手一声惊呼,“你们说,老爷太太该不会是想把表姑娘许给大爷吧?”
一语说完,整个小茶房一片寂静,原本议论纷纷众人皆是闭了嘴,惊诧看着刚刚说话婆子。
“你们想想,老爷太太那么喜欢表姑娘,若是做了大*奶,既能长长久久留身边,又能照拂姑太太,两全其美啊!”那个婆子越想越有可能。自己都能想到,没道理老爷太太想不到呀!
“可不是,姑表兄妹,没有比这好亲事儿了!”另外一个婆子也一拍大腿连声附和道。
“姑太太家那样家世,表姑娘也配得上大少爷?”菊梦恹恹了半天没有说话,一听众人这么说,嘲讽开口道。
凭着大少爷身份,便是知府大人女儿都是娶得,会要她这么一个无根无靠乡下丫头?
“家世怎么了?家世再不显,那也是老爷亲外甥女儿,如何嫁不得?”那老婆子见菊梦语气这样尖刻,也忍不住呛声道。
“就是,就算当不了大少奶奶,还有二爷呢,二爷也只比表姑娘大两岁罢了。反正不管大爷还是二爷,俱是良配。”
“可不是,你们看好吧,我卦再是不会错,保管表姑娘会是我们家正正经经主子。”
正院里,因着魏氏有孕,因此守岁便没那么多计较了,略略守了守意思了一下,就叫了小厮们抬了焰火进来放了。
去年过年,顾家虽然没有放炮仗,不过可贞看旁人家焰火看得也不少。
说实话,真是不比上辈子自己放过那些焰火差。
而苏怀远一说抬,可贞就知道自己今儿又要长见识了。可谁知,即便已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那大大焰火架子,看得眼睛都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