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唯一瞧见始宇那双隐隐发红的眼眶,难受得嗓子眼宛如被一对无形的大手掌锁了喉,呼吸都带着痛。
她哪会不原谅他,哪会真的跟他分道扬镳,她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放不下,不甘心放下。闹了这么多天,施唯一也累了。她施唯一这一辈子,最擅长的不是折磨始宇,是爱始宇。
爱始宇,是她的宿命,无法逃脱的、困在牢笼里的宿命。
“好。”
听到这声好,始宇激动地一把抱住施唯一。他身上的湿衣服打湿了施唯一的睡衣,始宇将施唯一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让她倾听,他为她一下下跳动的心脏。
两人在一起抱了很久,久到施唯一觉得冷了,两人这才分开。
始宇站起身,一把脱掉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跟长裤,只穿着一条四角内裤。男人的上半身上,子弹旧伤与刀疤伤痕交织,就连他的双腿上,也有着好几颗子弹的伤痕,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施唯一望着他那一身或深或淡的伤疤,突然一把捂住嘴。漂亮妩媚的绿色瞳孔中,再度蒙上雾气。
她从没在一个人的身上,见到过这么多伤口,挨伤的时候,他该有多痛?
始宇没注意到施唯一心疼的眼神,他拿起衣服闻了闻,眉宇染上一片邪佞,“小唯一的洗脚水都是香的。”说着,始宇放下宽松t恤衫。他动作帅气的一甩头,笑着调侃:“都敢泼我洗脚水了,我们的小唯一长本事了啊!”
没听到施唯一说话,始宇这才转过身来。
他垂眸扫了眼头勾得很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施唯一,忽然说:“小唯一,都有种泼我洗脚水了,你敢不敢再做一件更带种的事?”
施唯一终于抬起头来,那双眼里,已经隐去了所有心疼。
“什么事?”
始宇分开双腿坐在施唯一大腿上,他双手臂撑在沙发靠背上,将施唯一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中。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始宇突然说:“嫁给我。”嫁给他,施唯一身上便要一辈子都贴上始夫人的标签。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带种的一件事?
施唯一眼里的好奇之色,瞬间被震撼所取代。
嫁给他?
见施唯一似乎不相信,始宇又重述一遍:“我们结婚吧,小唯一。”
施唯一猛然心跳加速,动静之大,始宇都听到了。
“我们,结婚?”施唯一不确定的问了句。
“嗯,结婚。”始宇食指勾起施唯一的黑发,放在手指尖缠绕把玩,邪魅的声音在施唯一耳旁又一次响起,“嫁给我,可愿意?”男人的声音,大概是磕了药,让人迷迷糊糊。
施唯一吞了口唾沫,恍恍惚惚了好一会儿。
她趁始宇不注意,捏了把自己的腰。
“嘶——”
疼死她了!
不是做梦,她爱了九年多的男人,真的在邀请她,做他的新娘。
“好。”
这是今晚,施唯一说的第二个好字。始宇听到这话,激动到疯狂。他猛地压倒施唯一,铺天盖地的吻,袭击在她身体上的每一处。阳台外的金盏菊提前开了花,屋内的春意,比屋外更盎然。
施唯一产后恢复得很好,身体跟少女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是在床上的时候,她比以前要更大胆一些,甚至会主动地在始宇身上做一些幺蛾子。她热情的让始宇有些吃不消,但最后,先一步服输求饶的,仍是施唯一。
禁欲两年多,始宇对施唯一的渴望,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可怕强烈许多。
若不是顾及施唯一身体一时吃不消,始宇真想一整晚都不与施唯一离身……
施唯一软绵绵的躺在始宇身边,男人眯着眼睛,那张脸上虽有着一道疤痕,却也不影响他的好看。
施唯一数了数始宇身上的刀伤,连脸上那一道疤痕在内,他身上,共有三十五道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超过十公分的刀痕有三处,深色的子弹旧伤有七道。其他的,多是一些小型伤口,只留下很浅淡的疤痕。
“这些不能去掉吗?”
始宇懒洋洋睁开眼,他一把将施唯一搂到怀里,大手在女人的胳膊上来回抚摸,始宇问:“你不喜欢?”他说完,自己倒是笑了,“也是,有疤丑死了,改天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将它们消除了。”
施唯一摇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看了会心疼。”
始宇沉默了。
她最介意的,应该还是他脸上这道疤痕吧……
两人和好如初,始宇又搬进了施唯一家,成了一只无所事事的大蛀虫。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在家带孩子。施唯一的连锁超市越做越大,光是在z市,就开了三家大型连锁超市,全国共有连锁超市十八家。
她现在已然成了一个小富婆,始宇每天待在家里,成了他以前最看不上的那种小白脸。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晚上,两人亲热的时候,施唯一忽然发现始宇身上的伤疤颜色,似乎淡了些。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没多在意,几天后,施唯一再次发现,不仅是始宇身上的伤疤淡了些,就连他脸上那道蜈蚣疤痕,颜色也变得淡了些。
施唯一觉得有问题,有一天特意尾随始宇出行,才发现,他悄悄跑去了医院,做了淡疤手术。
回到家,施唯一并没有过多询问这件事。
又过了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热,z市全城迎来了初夏。
始宇有一天换上一身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