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昭蕴仔细打量,季宁卿身形柔弱修长,肤白唇红,眉眼之间甚是清秀,倒像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全不似酒楼老板。
不禁怀疑道:“你真是这酒楼老板?”
“草民不才,正是‘望月居‘老板。”
“听说你与四王爷交好?”
“四王爷常来望月居关照,季宁卿乃一介小民,不敢高攀。”
“这么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不过我听闻你们倒是亲近得很啊。”
“王爷折煞小民了。”
“罢罢,别净说些虚应的话,听说你琴艺甚佳,今日陛下难得来此,不妨献奏一曲助助酒兴。”
“粗浅技艺,陛下见笑。”季宁卿全不推诿,躬身行礼后,说要回房取琴,告退离开。
“小师弟你瞧这人如何?可配得上老四?”季宁卿刚踏出房门,司徒昭蕴就附到虞烨耳边低语。
“还好。”虞烨不着痕迹避开,漠然道。
季宁卿虽然相貌不错,可惜过于文弱,比较前几日钦点过的那些新进侍从,也算不得特别出众。
“岁数怕有二十出头了吧,做脔童的话委实大了些。”司徒昭蕴叹息。
朕也不小,你还不是老来烦朕,而且昨夜还有人……忆起昨夜之事,虞烨羞愤难当,为掩饰起伏不平的情绪,侧目狠狠瞪了司徒昭蕴一眼。
谁料这一瞪之下,司徒昭蕴原本端起酒杯正要饮来,手一抖,全泼到身上。
司徒昭蕴悻悻地摸出罗巾来擦试身上酒渍。
季宁卿回来,靠墙处原就有矮几矮凳,正好用来放琴,想来本就是为需要弹唱助兴的客人准备。季宁卿行过礼后,抱琴到矮几后坐定,放妥瑶琴调试一番,抚弄起来。不过是些风花雪月的老曲目,季宁卿的技艺倘可,但比起宫中御用琴师,也不见得出众。
听了片刻,虞烨便乏了,举起面前斟好的酒杯,嗅了嗅,确定其中并未多加入奇怪之物,方轻啜一口。其实当初若非他被宝剑引诱,一时失却戒心,怎会叫那男人轻易得手。只可惜那柄好剑,记得男人离开时带走了罢。
看来主使者,定然深谙他脾性,多半即是他身边之人,只不知到底是谁?
正沈思,轻轻媚媚的琴音骤忽大变,高亢尖锐,似风起云涌间有万千利箭直向他紧逼s,he来。
虞烨不免一惊,回神细看,发现真有利器袭来。
司徒昭蕴掀翻桌子,桌子向前飞出,恰好挡住琴弦化成的利器,因双方冲力,桌子震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