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扶苏并不知晓谢弄月心思,但他却敏锐的接收到了谢弄月的善意,面上笑意更添几分亲近。
白衣佳公子奉上茶水,行为举止之间自然的有一种从容的矜贵气度,那是经年玩弄权术,在岁月洗濯之下沉淀下来的雍容气度。谢弄月看在眼里,也做出了许多同谢端月有关的猜想,片刻之后又在心里摇了摇头,将那些念头都丢出了脑海。
何必在意这些呢?想要知道的话,直接问不是更好一些吗?
“何必多礼?”谢弄月觉得自己能够面不改色的对一个显然比自己还要大上……几百岁的侄子说出这种话,道行当真是进步了不少。姑姑这种自称她是绝对说不出来的,于是最后只能含混过去,直接将袖中准备好的见面礼送了过去。
手腕翻转,一架古琴在小几上凭空幻出。
谢弄月说道:“第一次见面,之前没有准备,手头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把琴是前些年做好的,算不上是什么传世名品,便且送你做个摆设吧。”
扶苏见多识广,袖里乾坤这种手段也见过很多次,其中原理也知晓的七七八八,对此也并不惊讶。他沉着着神色将目光移到那把琴上,游移片刻之后,扶苏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话实在是说的太谦虚了一些。
的确,这把琴并非是什么有名的古物,但是单从品质来说,比那些传世名品也不差什么。
材料的确粗陋,但是那高妙的制琴手法足以弥补一切,何况整把琴上都浸染着一种奇妙的气韵。扶苏粗粗打量一番,推测这把琴最少有着凝神、平心、静气等数种效果。就算是不引动琴弦弹动琴音,只要将这把琴放在附近,就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这把琴本身的硬度也十分叫人放心,扶苏估摸着要是拿琴去砸石头,最后碎的也只会是被砸的那个。
管中窥豹,能够做出这样的琴又将之随手送出的谢弄月……扶苏想,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以及,果然父皇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扶苏的脑洞开的有点大,虽然说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事实,但是谢端月敢保证,自己现在对谢弄月的关怀完全出自真心。
养了这么些年的妹妹,真感情要说没有那简直就是扯淡!
支走了不明状况的大儿子,顺便让大儿子把早早被支开的那把刀带得更远一点,谢端月侧首看向谢弄月,目光幽幽。“我现在……看不透你了,弄月。”由小见大,那把琴的手段,让谢端月产生了一种十分强烈的既视感。
谢弄月托腮问道:“姐姐发现了吗?”
“你刻意的将那琴放在我面前,发现不了那才叫做奇怪呢!”谢端月没好气的点了点妹妹的额头,“说吧,想问什么?”
谢弄月问道:“姐姐能够告诉我什么呢?”
“只要不超出限度,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够告诉你!”谢端月说道。
这条件听起来宽泛,但限度这东西向来是最难掌握的,谢弄月想了想,谨慎的问了个既简单又不简单的问题:“姐姐知道我几岁了吗?”
“又添了三十年的阅历,怎么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谢端月有些失笑,“就这么的不放心吗?”她这话问出,谢弄月乖乖的点头。见此,谢端月干脆道:“这样吧,我来说好了——弄月,你的脑海之中,可是突然出现了许多的知识道法?”
谢弄月:“的确是如此。这件事情的原因……姐姐也知道吗?”
“我并不十分的清楚原委,毕竟当年的事情我也是局外人,只是曾经听到他人提了一句,又自己推测了一番罢了。”谢端月道,“你脑海之中出现的那些知识应当是与你的母亲有关系。至于再深的,我确实不知道的了。”
谢弄月:“母……娘亲?”一个称呼说了一半被她自己生生的改了过来,完全陌生的称呼被她说的自然而又亲昵。血缘大约就是这么一种神奇的力量吧,就算是从未见过,心中也自然的有一种孺慕之感在生长着。
“是的,你的母亲。”谢端月看在眼中,思及之前苏见霜的安排,又问道,“弄月,你想要见她吗?”
谢弄月:“???”
突然被问到这种问题,谢弄月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虽说在早就知道自己和谢端月并非是亲生姐妹,在那之前自己心中也是早有猜测,甚至也曾暗地里猜测过自己是否是来历不凡,但是——
突然被告知有一个亲娘,还能够见面,谢弄月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茫然来。
然而这茫然也并未持续太久,谢弄月本就是果断之辈,很快的便下了决心。
“想。”
她给出了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张换地图,开始刷弄月身世
顺便说,新副本是苦境线,属于霹雳布袋戏同人范畴。
祝高考的孩子们考试顺利
☆、应知故乡事
一语应下,便算是下了决定。
谢弄月本就不是什么拖沓之人,又顾念着谢端月的情况,索性什么都不准备,当场便道:“我们现在就走吗?”
谢端月道:“怎么这么急?现在时辰还未到,再等些时候也是无妨。”
“我听姐姐的。”谢弄月说道,“说来也不怕姐姐笑话,在知晓父母尚在人世之前,我对此毫无感觉,但是姐姐一提……我心中突然便生出了些迫切来。”她抿着嘴笑:“这心情说来古怪,但我想……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吧。”
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