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酒楼确实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但是线路还没有调试好,并没有正式投入工作。
荆大侠已经上当。
我估计荆大侠不会去菩提寺了,却不然。傍晚六点,我和秦建准备离开办公室,他的手机响了,是荆大侠打来的。
“abc吗?现在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在湖心凉亭,你为什么没有来?”
秦建一阵慌乱,“啊!对不起,我这里突然有桩业务,当事人情绪激动……”秦建只好胡诌,“好在我离菩提寺并不远,很快可以到达。”
“菩提古寺,空山鸟语。晨钟暮鼓,气象万千。离地三尺,头顶神明。夕阳在山,禅心入定。请不要错过大好时间,某有一番肺腑之言,定可让尔等耳目一新。”
文白杂夹,亦古亦今。秦建好似被一得道高僧暗示将有玄机面授,不由心存憧憬;又好似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破机关,难免十分尴尬。一跺脚,说,“请稍等片刻,人约黄昏,不见不散。”
“好。再有一语相告。请携明月小姐同来。”
“明月?”惶急之中,秦建只有装糊涂,“哪个明月?”
“不必装糊涂了。她应该是abc侦探所的所长兼策划人。女中豪杰,当代巾帼,不是丈夫,胜过丈夫。请一道前来。碧波万倾,中一凉亭,四方聚焦,六合有痕----谁也做不了什么的,放心好了。”说罢挂了电话。
我和秦建面面相觑。秦建急问,“他怎么料到是你?”
我吁了口气,“我们低估了这个人,所有人都低估了他,赶快走吧,再躲闪就显得虚假,要给人小瞧了。”
然诺
我和秦建即刻出门,开车疾驰而去。
菩提寺在梅江市的西郊,主体是马蹄状的岩畔,环绕一个大湖。岩下古树参天,竹木葱茏,水波粼粼,气息洁净,与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典型的世外桃源。是当地有名的佛教圣地。
我和秦建进了门就听到晚祷的合唱,伴有钟鼓木鱼,很是和谐。
我们踏上一条长长的石板小路,说是小路,其实也有五尺宽,并肩徐行,恰到好处。石板之间生绿苔,干竹叶掉落在地上好像小船,在不能察觉的风中摇摆。蔷薇已经开放,杜娟还没有凋谢,万紫千红在夕阳下交相辉映,美得无处藏。
湖面上有鸟雀在飞翔。
我和秦建已经走到了凉亭跟前,我一眼看见荆大侠竟然坐在凉亭下面,云淡风轻地喝啤酒。
荆大侠也看见了我们,起身相迎。三个人围着圆圆的石桌坐下。荆大侠说我给两位准备了一点吃喝。原来,他已经买了几瓶啤酒和几袋零食。
荆大侠说,“不知道明小姐能不能喝酒,所以也买了饮料和矿泉水。”
我觉得,大侠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
“菩提寺是我常来的地方。”荆大侠自顾说道,“每星期至少来一次,可呆上大半天,也可以个把小时转一圈就回去。”
“荆总是做生意的人,c,ao心的事多,烦心的事也多,是该常常到佛地来换换心境。”秦建附和说。
“事业成功的轰烈辉煌,都不如山川草木的静谧更让我动心。我呆在山水间,暂时与世隔绝,就感到作为一个人的真实存在,以及生活最本质的内容,其实人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生活,真的,但是已经回不去了。人类已经骑虎难下,只好一路狂奔。”
“荆总的感慨,我深有同感。”秦建摊开双手,笑了起来,“但是,好像也只是徒生感慨,感慨完毕,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大家都笑了起来。
一只白鹭从水边飞起。
趁着气氛欢愉,秦建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您怎么认为此事与明月有关?”
“岂止是有关,一切根本就是她在安排。明小姐在社会上解决难题的名气很大,本市大集团大单位的头头脑脑,谁不知道?这人啊,只要有了某项专长,定会养成该项嗜好,会成为一种癖----什么事情不弄出个水落石出,便食不甘味,睡不安寝。”
秦建笑起来。
我在心底叹气,遗传啊!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
荆大侠接着说,“对明小姐有了这样的认识之后,就会从细节上去推测她的行动和动机了。保时捷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到华总家里借用电脑,这算是我们的相识。我做了交换名片的准备,却发现你并无此意,于是,我也作罢,我这人这方面有自尊。”
“但是,到了分手的时候,你却主动提出交换名片。这个不合常规的细节含义是:你有事情找我。”
“但是,你自己并没有找上门来,却是一个自称《xx经济报》的记者打来电话,而且说是刚从广东来的。第一,我不记得给过《xx经济报》记者名片;第二,刚从广东来就知道我办公室电话,当然是有人告诉!那么两天的情况一联系,你拿名片他打电话的可能性不就出来了。”
听到这里,我对荆大侠这个人有些佩服,有一种强中更有强中手的感觉。
荆大侠说,“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心照不宣,那就不必说明了。”稍顿几秒,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今天请两位来,是想告诉一些往事。上下几十年,纵横数千里,我家同叶家,不是一般的关系。叶父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