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开着一条缝,山风轻轻拂入,凉爽、寂静。
“你回学院吗?”
向晚脑子有一点空茫,冷不丁听到白慕川的声音,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重重点头,醉眼半眯,突然咧嘴一笑,朝他抛个眼神。
“不回学院,睡你啊?不,睡你家啊?”
反撩!反撩!
这是她脑子里的声音。
嗯,原以为有点难度,没想到借了酒意发挥正常。
简直,完美!
看他脸上那一秒的震惊,向晚笑得有点儿得意,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轻笑,像个恶作趣的孩子,本想憋住,结果终于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小白先生,感觉怎样?被人撩的滋味,很酸爽吧?”
“嗯?”白慕川淡然一笑,“爽不爽试过才知道。”
“好啊!约个时间?”
“……”
看他抽一口气,双眼看神经病一样看自己,不吭声了,向晚隔了两秒打个酒嗝。
“史载,某年某月某一天,白警官撩人不成,被气得五内俱焚。猝于锦山!”
白慕川:“……”
见识到了。
他皱起眉头审视她一会,突然喟叹。
“向晚,你真不像个女人。”
“女人什么样子?”向晚嗯一声,慢慢歪倒在椅背上,一只手臂懒洋洋搭在他的脑袋边上,撑着脑袋,斜着眼瞄他,“你看看我,做个对比!”
慵懒放松的向晚,不像白天那么严肃。
白皙的肌肤在光线暗淡的车厢里,泛着莹白,纯白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浅蓝的空调衫,五官精致美好,身体线条舒展着一种女性的柔美。
没有名贵的衣服,但她很自信。
“你说啊!嗯?我哪里不女人了?”
她像一只猫,偶尔伸出只小爪子挠一下,把人心挠得都酥了,又拿小尖牙咬一口。
“不是很会撩吗?白慕川。你怎么可以怂?”
喝了酒的向晚有点奔放。
她眉梢恣意地轻扬着,带一点挑衅地看着他。
白慕川沉默。
安静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幅动态的画。
车厢寂静。
锦山寂静。
万物寂静。
向晚一个人怔半天,无聊了。
她把双腿半圈到椅子上,斜倚着,以更近更美地姿态看他。
一双眼,带着醉态的调笑。
“喂,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喜欢你,非你不可,所以才敢那样对我的?小白先生……我告诉你,你错了。”
向晚扯了扯嘴唇,笑得有一点放飞自我。
“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
白慕川身躯微微一僵,嫌弃地刨开她贴近的身体。
“我不跟醉鬼说话。”
“哪个醉了嗯?神经!”向晚轻笑一声,突然凑过脸到他的面前,“哪个人喝醉的人像我这样清醒的?”
白慕川唇角一扬,“你告诉我,你是怎样清醒的?”
向晚抬手敲了敲额头。
她没有回答,靠在汽车的椅背上,懒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困!她想睡了,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但她拼命睁大眼,看着坐在身边的高大男人,“清醒地知道,不能喜欢不能喜欢的人。”
不能喜欢不能喜欢的人……
好有艺术的一句话。
白慕川安静地看着她。
向晚却不这安分,突然用手指戳一下他的肩窝。
“你挡在这里,像堵山似的,很讨厌!我都吹不到风了……”
白慕川目光深深,一直看她,“你喝了多少?”
“一杯啊。”
“……”他又问:“我是谁?”
“白慕川啊。”
还好,知道。
白慕川哼一声,不准备理她了。
她却突然嬉笑,“哎,你怎么不拿手指来考我了?来啊!让我再咬一口。”
她似乎觉得好玩,又去拖他的手。
“来吧,我不仅可以数一,还会数二三四五六……”
白慕川扼住她放肆的小手,“你还真能折腾,这酒品!”
“那是。”向晚笑着说,“我喝一杯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啦。如果喝十杯,就好了。”
“……”
不管白慕川说不说话,向晚一个人玩得很嗨。
她终于把他别扭的手臂捞了过来,死死扳开他的手指。
“来嘛,考我。一个,还是两个?”
“……”
“来啊!乖,张开手……”
“……”
白慕川哭笑不得。
他的手指还是被向晚扳开一个。
她低低一笑,“这……是一个!”
然后,她不待他反应,低头咬住。
是真咬。
轻轻的刺痛,麻麻地传递到白慕川的神经。
他身上激灵一下,想推开她,可向晚脑袋一偏,却咬着他的手指倒在他的身边。
没动静了?
白慕川脸颊抽搐一下,“这女人……”
~
向晚并没有睡着。
听到他的低骂,她挣扎着坐起,拿手刨了刨头上乱糟糟的发。
“你是苍蝇啊,嗡嗡嗡,嗡嗡嗡,叫什么叫?”
她在嫌弃他。
车椅上本来就睡不开,身边又有个人,她很不舒服。
不高兴地皱着眉,她一只手到处乱推,想让自己睡得舒展一点。
“不要乱动!”白慕川低吼。
“我为什么不要动……”
“……嘶!向、晚,不要闹!”
“呀,你干什么了?”向晚突然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