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一看都劝不动,摇摇头,先奔山芋而去,就见一个看起来特机灵的湖南小伙子下手如飞,嘴里叼着,手里拿着怀里还揣着,一看就是打算连消夜都准备好。这下还了得,奥斯卡连忙也扑过去大抢一通,好歹混了个半饱。在大灌山芋茶的时候才想起来问那个湖南小伙子贵姓大名,湖南小伙子挤挤眼睛:“查伟图,常德人,你下手不慢啊。”言下居然大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到了第二天,公安局的人才想起来处理这个打架闹事的事,许崇智的兵和吴铁城的人本来就是一个系统的,早就走了,这帮外地小伙子公安局却非要取保才放。这一下叫这帮人到那里找保人去。却看陈赓大为傲慢的说:“我的保人就是廖仲凯廖先生,你请他来吧。”处理的人员一楞,就见陈赓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果然是廖仲恺写给黄埔的推荐信!原来陈赓他们本来就是国共两党从湖南组织到广州来考黄埔的,但是却被建国湘军硬扣下来念什么随营学校。已经闹过非止一次,终于见到廖仲恺,廖才写了一封信,让他们直接去长洲。办事的人问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陈赓笑笑:“和几位兄弟聊得开心,一时忘了。”几个湖南小伙子朝奥斯卡他们拱拱手,说句:“黄埔见吧。”径直扬长而去。留下奥斯卡他们四个面面相觑。
公安军和滇军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为了广州的烟捐、赌饷、花捐,双方不知闹过多少次摩擦,想公安通知滇军来领人,那是幻想。四人正没做理会处的时候,从窗外就传来一个熟悉的清脆声音:“爸爸,我们既然请了滇军看店,怎么还要到公安局来交安全捐呢?”
从窗纸已破的窗户向外看去,就看见一个俏生生的白裙少女在扶着他父亲从队长办公室出来。
欧阳和奥斯卡对望一眼。
杜鹃。
滇军的兵是不好当的,奥斯卡再次强烈的体会到了这一点。他们虽然被杜鹃父亲保了出来,但是由于一天没有归营,还被公安抓了起来,丢了滇军的面子,一人挨了10军棍。四人趴在芦席床板上,其他班的同来弟兄纷纷来照顾,徐向前岁数大,又当过老师,很会照顾人,用醋给他们薰腿。但是欧阳的待遇还是最特别,因为杜鹃会来照看她。她无视其他滇军士兵不怀好意的叫声和连排长有意无意的揩油,总会来臭气薰天的士兵营房来照看欧阳,帮他换药洗衣服。然后总能看见欧阳在眉飞色舞的在和她说着些什么,而她总是听得两眼发亮,最后用一种让奥斯卡觉得莫名其妙很心酸的眼神看着欧阳。
3月20日,四人身体恢复了,滇军就在这个夜晚就少了九个士兵。而未来的国共两军间多了五位将军。
3月21日,考场出来的奥斯卡情绪非常不好,不是因为考题中有些他不会,他相信文化考试他能过关的,而是欧阳不考黄埔了,他谢绝了大家的劝说,说是到一个朋友家复习,准备考广州大学,后来却偷偷告诉奥斯卡他是到杜鹃的一个念广州大学的表哥那里,和他们同学挤一个宿舍,还劝奥斯卡一起去考,还说了一大篇学生比军人高贵的道理。本来奥斯卡是无所谓的,但他却不愿整天看着欧阳和杜鹃在一起,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决定第一次违背欧阳的安排,仍然去考黄埔。
21、22、23这三天,奥斯卡他们几个过得相当辛苦,第一是不知道考试成绩究竟如何,第二是没钱,住最便宜的小旅社,吃最坏的食物。一个浙江的叫胡宗南的小矮子黄埔考生也和他们住一个旅社,岁数不小了,人也不见得英伟,却总是一幅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样子,不大理人。有一天晚上似乎烦闷不过才找小老乡奥斯卡聊天(按照他的理论,浙江江苏的人算是大同乡),奥斯卡又饿又困,似乎记得他说的是他怎么从浙江学校里面被排挤出来,怎么有抱负要出人头地,最后还重重拍了奥斯卡一把:“小江苏,好好干吧,知道校长是哪里人吗?他是我们浙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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