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鞑子!虽然练了近十年的内力一夕间突然被废,他心中简直郁闷万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机会逃出去,所以他又开始想起别的办法!
没有几个人知道朱厚照体内气的复杂程度,早期他一直修炼的是大罗宫的内力心法,这种心法是要不停的积累内力,然后量变产生质变渐渐的转为真气,不过这些年来由于不断地持续为朱佑樘足疗,所以产生的真气基本都已经用在了朱佑樘身上,他自身反而没有积累多少。
在他偶尔得到天道策中的心法以后,朱厚照一直在同时修炼上面的功法,但是这些心法生涩难懂不说,而且成效极其缓慢,一年积累的量还比不上原本功法的五分之一,唯一的好处就在于那心法修炼出来的直接就是真气,而且那些气都分布在全身的各个x,ue位,与原来的内力路线并不冲突,所以他一直是同时修炼。
现在丹田内的内力全部都被鞑子废掉,体内空荡荡的如同贼去楼空,在他将那些隐藏在x,ue位中的真气缓缓调动出来之后,那些真气渐渐的在经脉中汇成了一股细细的真气流,他强打j-i,ng神运转了一周天,感觉那股细流似乎又细小了几分,但是他却惊喜的发现消失的部分正在缓慢的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他以前试过运用这种真气,它比用内力转换出来的真气要纯粹得多,威力也大了很多,现在虽然微弱,但是再给自己一天的时间修炼,起码出逃时能够勉强自保了。
朱厚照心中一阵欣喜,正准备潜心修炼,突然帐外一阵s_ao动,他连忙装作虚弱的样子闭着眼睛继续倒在地上。
“快,快点,把那太子提出来!”
“大明皇帝来了,准备布阵!”
父皇怎么会出京!朱厚照心中一阵惊异,接着感觉有两人拎着自己的手臂往外拖。
居庸关自古就被称为天下第一雄关,现在的样子是明初由徐达和常遇春规划创建,在明景泰年间进行修缮后形成的,站在那高大雄壮的城楼上往下看,人不过是一个个黑色的小点而已。
朱佑樘冷凝着面孔看着城墙外密密麻麻的鞑靼军队,他们赶过来的时间刚好,急行军一夜之后,就到达了居庸关,而此时鞑子的部队正好扎营在城墙外,尚未开始攻城。
两军旗帜鲜明的对垒着,却都不约而同的鸦雀无声,只有寒风的呼啸声、兵器的摩擦声以及马儿打响鼻的声音偶尔飘荡在战场上。
谁都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一番激战,所以两方的气氛都显得无比凝重。
这时从鞑子的队列中出来二十余骑,由两名将领带领大摇大摆的朝城墙走近。刘瑾见状连忙对朱佑樘道,“皇上,不能让他们再靠近了!”
“开炮,不,发s,he弩箭让他们停下来!”朱佑樘连忙道,立刻有守关将军指挥士兵用墙头的床弩s,he击。
居庸关武器的配置可不比其他的城镇,大炮基本全都是千斤大炮,而配置的床弩威力也都极大,有效s,he程能到六百米以上,那群人的反应非常灵敏,看到城墙上飞出了东西立刻掉头逃窜。
弩箭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城墙上的明兵哈哈大笑发出一阵嘘声。那群鞑子见逃脱了弩箭的s,he程,于是控制住马不再前进,保持着离城墙七八百米的距离,愤怒地开始喊话,“你们的太子在我们手中,不想要他的命了吗?”
“问他们的条件!”朱佑樘面色一沉狠狠地盯着他们,左右立刻有人将他的话大喊传出来,一传十、十传百,响亮的声音在山峦中回荡显得气势十足。
“我们大汗说了,只要你们开门投降,我们保证你们太子的安全!”那二十来骑鞑子齐声喊道,但是气势相比起来却弱了几分。
“告诉他们,不可能,大明军队不可能不战而降!”朱佑樘冷冷地道。这种不可能达成要求肯定也不是伯颜猛可的真正目的。
那两人在一起讨论了一会,接着又带着士兵吼道,“若是你们奉上库银十万两,金银珠宝十车,我们就让你们把太子赎回去,否则我们可不保证他的安全。”
说着,他们朝后面刚搭好的高台指了指。朱佑樘远远望去只能看得到两个健壮的男人压着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的人,虽然隔得太远看不清楚脸,但是他却可以肯定那正是自己最宝贝的孩子。
“皇上,殿下好像受伤了!”刘瑾也远眺着观察那个人,大惊道。
“该死的鞑子!”朱佑樘紧捏着拳头,狠狠道。照儿一定伤得不轻,否则以那孩子的骄傲这个时候肯定会站得笔直,即使是被俘虏也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而不会像现在需要人托着才能勉强站稳。
“皇帝老儿,你最好快点考虑,否则你们大明太子,你那唯一的儿子我们可就不保证安全了哦!”城墙下的鞑子兵又叫嚣起来,引来守城士兵的一阵叫骂。
朱佑樘怔怔地看着远方的儿子,心中却充满了煎熬,如果自己仅仅是一名普通的父亲,此刻若是真能用那些金银钱财换回自己的孩子,即使是十倍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可是他不但是一个父亲,却更是大明的皇帝,只要站在这里代表的就是这个国家的尊严,又怎么能够……
仿佛感觉到他的凝视,朱厚照缓缓的抬起了头。明明隔着近两里多的距离,两人的视线却好像在这充满硝烟与战意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