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一晚。公孙大人的确将那几个乱兵地尸体砍为肉泥了?”霍去病看着底下的几个兵士问道。事隔半年多,当初那几个叛兵的尸体早已不可寻觅,他只能通过询问当时在场者,来了解当时的情况。
“是啊。”那兵士坦然答道,“公孙大人说他们的行径太过可恶,说要效古人鞭尸之行,以泄愤。”
“那你们可还记得,公孙大人砍地。是那几个乱兵尸体的哪个部位?”霍去病又问道。
“哪里?”几个兵士相互讨论了一下,最后答道,“是胸口。公孙大人说,要将这般黑心背德之人的心给挖出来看看。”
霍去病合上眼睛,说道:“小光,让他们退下吧。”
“是。哥。”霍光乖巧地应道。他一边吩咐那几个兵士离开,一边奇怪看着自己的哥哥,不明白为什么事隔半年之后。他忽然对那次突袭又有了兴趣。
是地。就如南宫公主所说,姨丈的所作所为大有可疑。为了纪稹的死而鞭尸泄愤?别人或许能相信这个理由,可是不会有人比他更明白,卫家人对于纪稹的死感到多么地欣喜。且不说,与纪稹有宿怨的公孙敬声是如何迫不及待的在家里大开宴会庆祝。便是连自己的娘亲、姨娘等人提及此事,嘴角都会出现不自觉地笑意,泄露她们真正的心情。
鞭尸却又专挑胸口下手?霍去病扶着额头,轻笑起来。据他所知道。卫家所圈养的死士,在胸口处都会有一道标记,那是忠于卫家的标记。这鞭尸,是否也可理解为,姨丈害怕他发现事情地真相,急不可耐地先一步将证据毁灭了呢。
“哥,人都送走了。”霍光走进房内,对霍去病禀报道。“哥怎么忽然对那时的事有了兴趣?”
霍去病抿着唇,并没有回答他。霍光见他不说话,便又转移话题道:“刚才,詹事府那边派人来说,老夫人病倒了,让哥你回去探望一下。”
“我娘病了?”霍去病缓缓转身,看着霍光。
“是啊。”霍光答道,“说是哥你出征前就病倒过一次。那次严重到人都昏迷不醒了。只是那时候怕你心中挂念。没对外说。其实当时,她连阳石公主的婚礼都没法出席。后来调养了大半年。可算是好了。却不知道怎么的,这次又复发了。”
“我娘,病得那么严重?而且之前还昏迷不醒过?”霍去病皱起眉头,毕竟是身生之母,他地心思倒是被转了一些到这里来。他抬脚就要往外走,衣袖挥动间,将随身携带地平安符掉到了地上。霍光忙弯下身子帮他拾起。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是姨娘托我来的。她给你缝地。不然你这破地方,你以为我爱来吗?”
“我娘,最近身体好吗?”
“还不错。她正忙着帮阳石公主筹办婚事。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自然也好。”
“你还真倒霉,竟然碰上了匈奴主力。”
“是啊。他们好似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似地。”记得那时候,纪稹的表情十分严肃,不像是随口抱怨。只是意气风发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霍光弯腰拾起平安符,交还给他的一瞬间,十个多月、半年前的一幕幕在霍去病的脑海里交织着闪现。
“难道……”霍去病扶着额头,退了半步。
“哥?”
“……小光,你说我娘病到昏迷,那她应该没办法给我缝制平安符才是。”
“是啊。这又怎么了?”
“以前,她送平安符,从来都是派遣府里的老人来的,为什么那一次派了卫伉来?如果真地病得不愿让我发现,不是应该让一切保持原样吗?”
“哥,你怎么了?”霍光担心地往前靠近,想要伸手去触摸霍去病的额头,却发现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哥,你病了吗?”
霍去病却没有理会他,只是转过身,向马厩飞奔而去,留下霍光在他身后担心地追着。霍光见霍去病骑上马。飞奔而去。霍光一下子急了,他对管家喊道:“快让亲兵们去追侯爷,看看他去了哪里?”
霍去病一路闯进长平侯府,风风火火地推开卫伉的房门。卫伉正在房内和自己新娶的小妾调情,见霍去病闯了进来,他理了理衣衫,邪邪一笑,说道:“这不是去病表哥吗?有什么事?”
霍去病从腰间抽出剑。直指着卫伉,冷冷地说道:“叫她们全部出去。”
卫伉的娇妻美婢们被吓唬得不轻,只有卫伉不在乎地拍了拍小妾的屁股,说道:“出去吧,没看我们的骠骑将军发火了吗?”打发走那些大呼小叫地女人们后,卫伉正视着霍去病问道:“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招惹了将军你啊?”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地安慰,霍去病一路闯进来。动作这么大,这会儿肯定已经有人去请卫青了。霍去病火气再大,也不会,更不敢当着卫青地面杀了他的儿子。
“你偷了我房中地行军图。”霍去病用冰冷的剑锋正对着卫伉,用的是肯定句。
卫伉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气氛立刻变得凝重许多。
“谁告诉你地?”卫伉问道。
“这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卫伉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面上又开始呈现出无所谓的神色。
“果然是你们。竟然是你们。”霍去病握剑的手将冰冷的剑柄越抓越紧,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是我们如何?你打算为你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