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话没那么多忌讳,打趣道,“往后你陪着哪会冷清,俺门前栽种了几株榕树,旁边发了根,你要是要,拿锄头去俺家挖就是了。”
黄菁菁觉得不错,倒是把她第一句话给忽视了,回家拿锄头去村里,但看老花也在,得知她去村里挖树,拿冬裙把米久一裹,轻轻甩在后背,绳子交叉往后一绕托住米久屁股,要跟黄菁菁一块去。
黄菁菁上下瞄了眼他的身板,“不用,树苗差不多有我高了,你去了也抬不动。”
往回听着这话,老花立即就怂了,这回却较了真,“别看我身子单薄,力气大着呢,你累得晕过去两回了,我不都好好的,你身子骨难得好些了,可不能累着。”
一倒下就要几天才能缓过来,一家子人绷着脸担心受怕不好受,何况又不是没人干活,黄菁菁犯不着把自己累成那样子。
他回屋拿锄头,径直朝外边走,黄菁菁脸色沉着,“你知道地儿吗,拿着锄头就走。等着,我和你一起。”
刘氏跟王婆子去王家了,其中肯定有事,如今家里条件好了,她没啥多余的心思,按部就班活着就够了,但如果周士义回来,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她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家,不能因为周士义毁了。
她拿着竹耙背着背篓,和老花并肩朝村里走,到了磨坊的位置,黄菁菁往里走了二十来步,叩了叩门,说了来意,对方侧开身让他们进去,黄菁菁还有事,叮嘱老花两句就奔着王家去了。
周士义真敢回来,她便打断他的腿,叫他不能祸害人。
如此想着,心里的气消些了。
而此时的王家院子里,刘氏站在院子里,苍白的脸上尽是尴尬,她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二嫂会跑到王家来,传出去谁敢相信?
郑氏借刘老头的死讯骗她回家,叫她对刘老头心生愧疚,又借着办丧事怂恿他们借粮食,把债赖在她头上,为此,还让她和黄菁菁起了隔阂。
韦氏的死,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郑氏,刘氏这么大没恨过谁,郑氏算是第一个,要不是郑氏,她娘不会走得这么早,她不会因为愧对黄菁菁而和刘家断了往来。
郑氏是罪魁祸首。
王婆子观察着刘氏的一举一动,进了这道门后,刘氏除了最初呢喃的声二嫂后就没吭过声,她怕自己听岔了,万一刘氏呢喃的不是二嫂怎么办,这人是花钱买回来的,到她家的时候衣衫破烂,发髻凌乱,脸跟花猫似的,她瞧不上,结果对方赖在她家不走了,当天晚上就和王麻子睡一块去了,清早简单拾掇后,一张脸不是能看,她说是隔壁村刘家媳妇,被黑心肝的丈夫卖到山里了,遇着熟人才逃了回来。
“周三媳妇,她是你二嫂吧?”隔壁村刘二确实把媳妇卖了,但王婆子上过一回当,不敢轻信对方的话,钱也没给完,要找刘氏过来对峙后再说,见刘氏不言不语,她心头没底,焦急问道,“周三媳妇,她是不是你二嫂啊?”
刘氏眼角红红的,进院子后脸色就不太好,闻言,脸上无悲无喜道,“不是,婶子,你认错人了。”
搓衣服的郑氏一愣,抬起头,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咆哮道,“妹子,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要断了我的活路啊,见不得人好是不是,我咋不是你二嫂,我嫁到刘家的时候你跟妹夫还没说亲,你问我妹夫家怎么样,还是我告诉你妹夫憨厚值得托付终生的你忘记了啊,好狠的心哪,和你二哥一个德行,是要我死啊。”
她掏心掏肺为了刘家人打算,到头来落到被卖的下场,刘二那个杀千刀的,她要剁了他不可。
刘氏揉揉眼睛,转身欲离开,“你不是我二嫂......”她二嫂早被卖去山里了,不会再出现了。
王婆子沉着脸,纵使二人不是姑嫂,但是熟人跑不了,她是在意自己的银子值不值得花,王麻子年纪大了,找个知冷心热的人不容易,她当然不愿意错过,哪怕村里没人买媳妇,王家成为全村的笑话她也不怕,只要王麻子娶着媳妇,比什么都强。
“周三媳妇,你别走啊。”她反应过来,刘氏已经走到门口了,她抬手喊了声,刘氏充耳不闻,王婆子气得嘴唇哆嗦,瞪郑氏眼,追了出去,“周三媳妇,什么话回来慢慢说,别急着走啊,聊一会儿又不会掉块肉,急什么急。”
她追到门口,而刘氏快拐至拐角了,要留住刘氏是不可能了,她气急败坏的跺脚,却看刘氏停了下来,她大喜过望,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拽着她手臂往后拉,“婶子再问你些话,耽误不了你多久的,你都分家了,婆婆管也管不着你。”
话刚说完,眼角扫过竹耙的勾,她抬起头,便对上黄菁菁似笑非笑的脸,心跳漏了半拍,后退一步道,“黄寡妇......你来这做什么?”
黄菁菁嘴角噙着笑,看得刘氏脊背生寒,她甩开王婆子的手,两步走到黄菁菁跟前,“娘,您怎么来,婶子找我确认件事儿,我这就回去了。”
“她叫你你就跟着她来,黑心肠的把你卖了怎么办,忘记老四是怎么走上歪路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你是好日子过腻了,地里的活不干了是不是。”黄菁菁嗓门大,声音浑厚,目光蓦然阴沉,吓得刘氏噤若寒蝉,便是王婆子,心头都有些犯怵。
只是事情太过紧要,她不得不厚着脸皮道,“黄寡妇,我找周三媳妇帮忙确认件事,没其他意思。”
黄菁菁拐着弯骂她带坏周士义她听得懂,摸着良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