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转,张了张嘴又闭起来。郭氏那里还不明白,扭头请刘氏去正房歇息。
刘氏叹了一口气:“之儿媳妇,你说,我也听听。”
安氏噼哩啪啦说了一通:“还不是那起见不得人好的东西,嫉妒的狠了,就成天嚼舌根。这次你作胎久了点,又赶上七月,就着这个由头,七婶打头,六婶添火,四处传扬你要生鬼娃,灾星,族里无人不知。更甚是她们还撺掇三姑奶奶到家里,明晃晃地指派伯母来跟你说要消灾,伯母那么精明的人岂能让人当刀使。也亏得这一遭,要不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按我说,就应该把事闹在族长面前,让那起长舌妇吃吃苦头。那知有人在我们家老太太耳边日日念叨,老太太信了一个十成十,拘着娘和我在家礼佛吃斋。听说姐在七月产女,急慌慌地叫娘和我去寺庙祈福,又怕亲家说嘴,老太太自个儿也去了寺庙,打着晃子说是早几日说好的,不去怕菩萨怪罪。”
七婶自私贪利又小肚鸡肠,之前替娘家侄子求娶郭氏未成,后又嫌郭氏不帮她闺女说给陈家三郞,一直怀恨在心,没少在背后说坏话,见这么大好的机会岂会放过。三姑奶奶向来认为族里的女子都是仗着她守节才得了一个好名声,脾气又孤拐,但一听人奉承就找不着北,被人一挑唆就跳出来了。只是六婶,老实本份惯了,大家一向和气,按理她不应该如此才对。郭氏想到此,抬眼望向安氏。
安氏会心一笑:“我原也不明白六婶做甚掺合进去了,六叔六婶在族里风评一惯是忠厚老实,和我们家又没有甚龃龉,偏要行如此下作之手段。托我娘家打听才知,六婶有一女,因家里富足,养得有些骄纵,在亲事上就有些挑剔,曾看中你家小叔,怪姐姐不帮着说合,说姐姐攀了高枝,把亲戚情份忘了一干二净。争口气也要说个比姐姐家强的人家,一来二去就拖到十七了,六婶急了。这不,七婶及时雨似的主动上门许诺给说一户好人家,不比姐姐差。这不,两家就勾搭上了。”
刘氏恍然大悟,气得双手发抖,流着泪:“亏她们当长辈的,造谣生非,也不怕下十八层地狱拨舌!我可怜的女儿哟!”
郭氏和安氏好一顿劝说才让刘氏止住泪,命金钏端水进来伺侯梳洗一番,安氏扶起刘氏坐在靠窗的榻上,放了一个靠垫,让刘氏坐的舒服些,再奉上蜜水,刘氏就着安氏的手抿了一口后道:“你们看这事如何”
“这事自是要告知姑爷,看亲家老爷,亲家太太,姑爷的意思。”安氏放下蜜水道。
郭氏拦住她的话头:“不忙。弟妹,你刚说六婶相中我家小叔,因我不曾帮忙而心生怨恨,可我却未曾听六婶提过此事。”
刘氏和安氏愣住了,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郭氏拒绝了六婶。无论是从家世或是本人,六婶家的闺女是远远不匹配陈家三郎。可郭氏对此事竟毫不知情。
莫非另有内情?安氏在肚里把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一回,方道:“听说前几年六婶带她姑娘经常来给老太太请安,只近二年来得少了。”说到此,安氏突然笑了:“怕那时就打着这注意了吧。不过去年我才进门,不知前事,六婶可曾在娘面前提到?”
刘氏一脸茫然
郭氏心里暗叹,轻声道:“娘,六婶可曾向您透露瞧中我家小叔。”
刘氏摇头。
郭氏继续:“那可曾请您帮着相看人家?”
刘氏奇道:“作甚让我帮着相看?我又不常出门,认识的人也少。”娘这性子,六婶若有意这亲事,必会跟娘说个明明白白,不至于娘完全不知,定是六婶未在娘面前提起。若六婶无意,怎有此话传出?或是打听的消息那出了岔子。
郭氏心一动,抬眼看着安氏,只见安氏涨红着一张脸干巴巴道:“这事怪我,事情没弄清楚,就跟大姑姐瞎胡扯。”
安氏出生于京郊的一个小地主家,机缘巧合被郭氏的弟弟郭之瞧中嫁到郭家,虽处事大方利落,到底底气有些不足,一有错处自己就受不了。
郭氏摇头,劝慰道:“多亏弟妹相告,要不我还被蒙在鼓里。只是心中疑惑到底不解,要麻烦弟妹。”
见郭氏没有怪罪,安氏眉眼重新活过来,忙道:“自家人,何需二话。”
福姐儿醒了来,哼了几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让大家围着她逗趣,一时欢笑言言、
只在她们回去之前,郭氏再三对刘氏说:“娘以后一定要远着她们。”就怕刘氏心软,人家上门一顿哭泣,啥都不记得了。
又殷勤地安排人送婆媳俩回去。
过了几天,郭之从外地回来,上门来拜见郭氏。因着郭氏在坐月子,隔着帘子和弟弟说了一会话,又让人抱着福姐儿给弟弟瞧,等陈茂闵家来领着小舅子去前院说话去。留下安氏陪着郭氏,原来安氏家去,命人仔细打听,几日下来才明白。原来六婶的确上门说过此事,不过不是请的刘氏,而是老太太,六婶原打算托刘氏让郭氏探听一下陈家的意思,碰巧,那天秋姨娘在老太太屋里伺候,三言二语打消了六婶的念头,直说老太太是郭氏的祖母,老太太的话郭氏不敢不听。于是,六婶就托了老太太,转过身,秋姨娘撺掇着老太太作主把五娘许给陈家三郎,老太太向来疼五娘,又被秋姨娘奉承的高兴,就答应了。隔几天秋姨娘就打发人回了六婶,说郭氏不同意,六婶这就把郭氏恨上了。
郭氏深觉冤枉,真是人在家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