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两千万对你来说很难,我也没准备让你拿出来两千万。”王子君说话之间,话锋一转道:“岩富,你挂职的期限快到了吧?”
“还有一个多月,子君市长,说实话,你来到东埔市的这段时间,是我工作最舒心、最痛快的一段。”
刘岩富本来还有点笑容的面孔,瞬间变得十分暗淡。离开东埔市,结束挂职,以前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一个期盼,但是现在,自从王子君当上东埔市的市长之后,他在东埔市的日子可谓是很舒心,虽然不是常委,不是常务副市长,但是在东埔市各个部门,他的工作开展的都很是顺利,没有一个单位敢不给刘市长面子。
这一切,他知道都是王子君在背后推动的。
因此,刘岩富不是很想离开,但是他的家,他的关系并不在东埔市,就算他想要留下,那也不是东埔市可以决定的。
王子君看着有些犹豫的刘岩富,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刘岩富的肩:“老兄,千里搭长蓬,没有不散的宴席,说实话,我也不愿意你老兄走,有你老兄给我坐镇,我多省心哪。但是从你老兄的角度来看,老兄留在东埔市没有回去走得快,走得好啊。”
刘岩富理解王子君这句话的意思。他这次下来挂职,那就是为了来镀金的。挂职期满,一旦回去,以现在他做出的成绩,肯定会动一动,换个位置的,等着他的,将是另外一重天地。
可是现在,他真不舍得走啊,更何况目前这个时候,对王子君来说十分关键,他一拍屁股走人固然轻松,但是这一大堆问题,就得留给王子君了!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子君淡淡的说了一声进来,就见蔡元沧快步的走了进来。
“王市长,刘市长。”蔡元沧的脸上虽然有一丝的急躁,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给两人打了个招呼。
“什么事情?”王子君说话之间,朝着蔡元沧一摆手,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王市长,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棉纺服装厂一个工人,因为还不起欠账,从服装厂的生产车间跳楼了……”
蔡元沧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岩富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那工人救下来了没有?”
刘岩富作为副市长,很清楚王子君这个改制工作领导小组的组长要承担的责任,如果弄出人命关天的事情,王子君这里可是好说不好听啊。
“幸亏被人发现的早,已经被救下来了,但是工人们情绪激动,排着队围攻市政府来了,说是要活路。”蔡元沧擦了一把汗,接着道。
王子君的心,此时也有点放了下来,没出人命就好。手指在桌子上弹了弹,他沉声的问道:“现在厂里的工人到哪里了?”
“王市长,刚才棉纺服装厂的厂长赵鑫弓打来电话的时候,说工人已经快到市政府门口了,在电话里他说自己无能,没有劝住这些上访的工人。”
蔡元沧回答完王子君的问题,王子君办公室里的空气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在看到王子君沉吟不语之时,蔡元沧小心的请示道:“王市长,您看是不是通知公安部门,让他们过来人?”
“不用,工人们来市政府只是为了一个说法,用不着大惊小怪。你让公安局来干什么,又不是什么阶级敌人。走吧,我去见见这些工人。”王子君说话之间,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外走。
还没有等他走两步,刘岩富就一把拽住王子君道:“王市长,还是我去吧,这杀鸡焉用宰牛刀?如果凡事都要你这个市长事必躬亲,亲自出马的话,那我们这些副市长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刘岩富说话的时候虽然在笑,但是他的心意,王子君却是明白,刘岩富这分明是在替自己顶缸呢,就算出了什么事情,那也危及不到他王子君。
感受着刘岩富的真诚,王子君的心里涌过一丝感动。
“王市长,我觉得还是让刘市长先出面比较好,如果刘市长稳不住局势的话,您再出马也不迟。”蔡元沧看了刘岩富一眼,咬咬牙,还是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了。
“你们两个的好意我明白,回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我去吧。”王子君笑了笑,目光之中,充满了坚定。
刘岩富还想再劝什么,王子君已经推门而去,大步流星的走了。
而就在王子君走出房门的瞬间,他桌子的电话拼命地响了起来,蔡元沧看看出了门的王子君,赶紧接了电话。
“王市长,是董书记的电话,董书记让您解决好群众上访的问题,另外,董书记说,省人大一个观摩团两个小时之后要到咱们市,请您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上访的群众给分散了。”蔡元沧在放下电话之后,沉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两个小时之内解决问题,刘岩富听着蔡元沧传达的话,不由得多了一分对王子君的担心。
…………
冯志长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闭着,但是此时的冯市长,并没有威严的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而是小心翼翼的爬在窗户上,饶有兴趣的偷窥着外面。
冯志长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政府的大门,而从这窗口往外看,视线所及之处,外面的动静是一览无余的。他看着已经汇集在政府门口的棉纺服装厂的工人,心里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