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照明弹升上空中,坦克近了。
英军的坦克加足了马力以最快的速度朝港口冲来,但步兵坦克就是步兵坦克,就算是最快速度看起来还是在挪动,跟在其后的英军士兵只需一路小跑就可以跟得上。
英国人认为坦克是步兵的辅助,所以他们把坦克的速度降下来适应步兵。与之相反,德国人认为步兵是坦克的辅助,所以让步兵搭乘汽车、摩托车以适应坦克的速度。
事实也证明德国人是正确的,他们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的用胜利来嘲笑那些把坦克速度降下来适应步兵的对手。
一发照明弹升上空中,坦克又近了。
秦川忍不住在脑海里想,如果英国人不是像眼前这样按部就班的进攻而是用装甲车组成快速小分队对港口突然发起袭击
这种轻型装甲车的速度可以达到七十码,那会使德军根本就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英国人在第一时间就能把所有德军士兵打成筛子然后顺利的占领的港口。
不过好在英国人没有这么做,他们更热衷于“保险”或者也可以说是“呆板”的进攻方式,否则这会儿秦川只怕就要成为一具尸体了。
又一发照明弹升上空中,坦克更近了。
在照明弹的亮光下,秦川甚至都能看到位于坦克正中的驾驶员观察孔。
英军车长从炮塔上方探出半个脑袋只露出眼睛望着前方坦克在暗中前进,而且还要与步兵保持协同,这迫使车长不得不这么做以保持坦克的队形。
秦川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不由紧了紧,但最终还是没有击发他必须等待巴泽尔的命令。
终于,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敌人的巴泽尔隔着一条街冲秦川叫道:“弗里克,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秦川马上就明白了巴泽尔的意图,他是想让秦川开个好头以激发德军士兵的士气此时的德军士兵的确很需要这个,因为敌人比他们多得多而且装备也好得多,他们大多数其实包括秦川在内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秦川,有些人则望向对面的德军,猜测秦川会选择哪个英军做为目标。
“不要手软,中士”维尔纳小声的补充了一句。
秦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深吸一口气瞄准目标,食指在扳机上持续施压,接着“砰”的一声,一发子弹直奔对面而去。
子弹命中一名冒出头的坦克车长,因为重力的原因他当即就倒下不见了踪影,只在后方的舱盖上留下一抹红白相间的混和物。
“打中了”士兵们叫了起来。
“开火”乘着这个时候巴泽尔就大声下令。
士兵们应声举起手中的武器朝英军射击,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发出“铿铿”的金铁交击声,撞出的火星在暗中显得尤为明显。
英军也开始还击,坦克并列机枪“哗哗哗”的朝外喷吐火舌,躲在坦克后的英军士兵们也不断的探出身子来射击。
虽然双方你来我往打得火热,但其实命中率都很低德军的火力在很难对有坦克保护的英军构成威胁。英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则因为视野不开阔、视线不好在胡乱扫射。
这就给了秦川可乘之机,他一枪接着一枪的打掉冒出头的坦克车长那些坦克车长初时还没发现他们这一点,直到秦川瞄向第五个目标时他们才惊觉危险,于是接二连三的躲进坦克里盖上舱盖。
但这样一来明显就使坦克乘员增加了许多压力此时的坦克没有装备夜视仪,在照明弹的空隙里躲在其中的所有乘员就是两眼一抹,不仅是机枪手,就连驾驶员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偏离方向。
更可怕的还是,暗中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就会打来一枚炮弹或是投来一枚反坦克手榴弹将他们连同坦克炸成一团火焰。
“继续前进”突击队长威廉少校在背后大喊,这时的他已经意识到战局并不像他以及埃文斯少将想像的那么容易了。
“照明弹”随着威廉少校的一声命令,几发照明弹就升上天空。
霎时德军阵地就亮成了一片,没来得及闭眼的秦川也被闪得一阵眼花。
英军乘着这时候开火,坦克炮、机枪、以及士兵手里的各式枪械射出的子弹就像雨点般的涌来。
一发炮弹在反坦克炮前炸了开来反坦克炮总是敌人坦克最先攻击目标,因为这是对手唯一能在远距离威胁到坦克的装备。
幸运的是这发炮弹没有击中反坦克炮,这或许是因为敌人炮手在夜中无法准确瞄准身在坦克里的炮手很难判断目标的距离,尤其是在夜,能不能命中目标往往需要运气。
但这发炮弹爆起的一块弹片却掠过秦川头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划过身边靠墙射击的一名德军士兵的腹部秦川甚至都能听到弹片划开衣服或者也可以说是肚皮时发出的撕裂声。
这名士兵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肚肠滚了出来掉了一地,就像一个包裹掉在地上一样,因为凌晨气温较低,这些肠子还在冒着热气。
士兵缓缓跪了下来,动作呆滞的想把它们塞回去,但还没动两下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开火”巴泽尔对反坦克炮手大喊。
“轰轰”几声,五门反坦克当即朝锁定的目标发射出炮弹,五发炮弹有三发命中,这对于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步兵来说已经足够优秀了。
但战果却让人失望,除了一发碰巧击中坦克履带使其无法动弹外,其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