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钰紧紧的跟着宁韶卿的身后,声音十分聒噪。
宁韶卿心情本就烦躁,被他口口声声的叫着王妃,耐心都磨没了。
她猛地停了下来。
“我嫁给了阿宸,却不知你口中的王妃是谁,所以望钰将军,你让我如何应你。”
“额……”望钰摸了摸鼻尖,看着宁韶卿愠怒的脸,嘀咕道:“方才你分明已经仗着王妃的身份,收拾了郝连大小姐,我瞧那场面十分震撼,王妃又何苦否决了自己呢!”
宁韶卿语塞,她哪里想到望钰这般牙尖嘴利,还以为他长得憨实,说起话来也木讷。
“我……罢了。”宁韶卿深吸了口气,她双眸盯着望钰:“就算阿宸是郝连宸,可这段婚约在我看来已然不作数了。那就闹翻望钰将军转告宸王,我两好聚好散,从此天各一方,互不干扰。”
“不可能。”望钰眉心一拧,听宁韶卿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气顿时一凉:“王妃,你说的这话,还是亲口转告王爷,望钰干涉不得你俩之间的私事,但我晓得,王爷喜欢你入了骨子,即便隐瞒你欺骗你,那也决计有旁的原因,你如此任性,恐只有王爷才能包容。”
“我不需要他的包容。”宁韶卿握着双拳:“望钰将军日理万机,还是不要跟着我和我娘了。即便你跟着那也是浪费时间,我不会同你再回边境的。”
“既然王妃这么说。”望钰左右瞧了眼:“成,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不过我与你刚好同路而已,这不叫跟着!只不过是顺路。”
“……”
宁韶卿再次语塞。
望钰深知生了气的女子绝对不能惹,更何况她还是宸王妃,是主子。
望钰必定是要跟着,守住宁韶卿的下落,不然怎对得起王爷。
“呵,随你!”宁韶卿走在路上,她看向了右手边的珍宝坊。
顾琴见宁韶卿朝着珍宝坊走去:“阿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旁边的院子是珍宝坊吧!”
“嗯,去珍宝坊取回我的东西。”宁韶卿前来利州就是为了白玉玉佩:“既然身份已经藏不住了,那便正大光明的取回来,我看谁还敢闹出幺蛾子。”
“什么东西?”顾琴好奇,瞧着宁韶卿势如破竹的模样:“你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白玉玉佩被珍宝坊的掌事拿去了。”
“白玉玉佩?”顾琴呢喃一声,可最后却偷笑了一番:“你还说你对宸王无心,这口是心非的,那白玉玉佩不是你俩的订婚信物么!”
宁韶卿无奈,却也没法辩驳。
白玉玉佩确实是订婚信物,这不假!
可她取回玉佩并不是为了婚约,而是为了玉中世界啊!
“娘,你想多了。”
“难道你是想把玉佩取回来退婚?”顾琴倒咽了口吐沫:“你这点心思都算计到了,还真的要和宸王和离么?”
“退婚?”
跟在后侧的望钰将顾琴的话全记在心里,若王妃真动了这念想,这玉佩是万万不能让她拿到的呀!
——-
玉门关外二十里。
时介守在郝连宸的身侧,王爷已经三日未眠,心心惦记的都是如何将玉门关拿下。
“王爷,您此时将望钰支开,等于少了一名猛将,就算利州郡王提供了五千兵马,但也无济于事,如果强攻玉门关,只会两败俱伤。”
“那如何!”
郝连宸看着步兵图:“萧肃漓就在玉门关,他就在那里嘲笑着本王,我必定要拿他首级。”
“可是王爷……”
时介苦心劝了郝连宸数次,只可惜郝连宸因仇恨而蒙蔽了双眼,为了宁韶卿那样的女人,正不断的自毁前途:“将望钰召回,顾琴能一人支身前往京城的,望钰在咱们也多了一分胜算。”
郝连宸顾不得许多,他如今能做的便是为阿卿报仇。
“本王能亲自拿下萧肃漓!时介,你不要再多言了。”
“那也得筹划,王爷,您真打算拿兄弟们的命去赔那女人嘛!”时介恼火,说出来的话也少了些分寸。
郝连宸一愣,顿时怒火中烧:“我说过她是我的妻,时介,你不尊重她便是不尊重本王,那本王又要你何用!”
“王爷恕罪。”时介扑通的跪在了地上:“王妃……若王妃真心欢喜你,也不会见你毁了自己!王爷,你这般做真的对得起她么!”
郝连宸心知肚明,正因为他,害死了阿卿。
若他眼疾能早些好,能早日回到军中,也不会有这样的灾难。
“对不起她,从始至终都对不起她。我不该瞒着她,更不该自作聪明的。”郝连宸立在原地,寒气从他的周身慢慢散发了出来,他瞧着一旁的配剑,抽出宝剑:“今夜偷袭玉门关,杀萧肃漓个措手不及,本王不信!如此还杀不了他!”
“王爷,时介要跟着。”时介跪着走动郝连宸的身侧:“我跟在你身边十五载,即便腿脚功夫抵不上旁人,可王爷,我却是忠心护你,带上时介,定能顺风顺水。”
郝连宸没拒绝,他慢步走到了案几旁,又缓缓坐下:“阿卿,即便是报仇了,可你还是回不来了。”
郝连宸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无脸的画像上,满目凄色。
时介指尖拧着掌心,宁韶卿那祸国殃民的家伙,到底给王爷下了什么汤了,幸好是死了,若是还活着,岂不得坏了王爷的大事。
时介悠长的叹了口气,刚打算退下,这不,门外送来了十万火急的急信。
“报,利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