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口中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居然变得如此陌生,真的恍若隔世,物是人非了。言允初苦笑了一声,正对上宁雨珩那充满悲怜悔恨的眼神,“我还活着,你是不是跟师父一样失望?”
“不,不是。”宁雨珩急忙矢口否认,“你能活着,我高兴都来不及。”
“是么?”言允初露出y-in郁却又诡诈的笑容,“那你现在还与他们一同讨伐我?”
“我……”宁雨珩语塞,言允初的眼中透出失望而又释然的微光,手中紧握幽岚用力上挑,将压在他剑上的“从心”抵开,逼得宁雨珩后退了两步。
“我替你说吧!”言允初周身寒气逼人,脚下鲜花绿草尽数枯萎,“我君流霄是杀人屠城的嗜血魔头,罪当天诛。修仙界人人有责,更何况是你幻羽公子,更应当代替师父清理门户了。”
“流霄,不是这样,其实我……”宁雨珩话音未落,突然一道剑光朝言允初霹来,言允初不慌不忙提剑一挡,就见怡花祖师从远处飞来,稳健的落在宁雨珩身前,“幻羽公子,若你不忍下手,那就让贫道来吧!”
言允初冷笑,“都赶着来送死。”
怡花祖师咬牙切齿,毫无惧色,“君流霄,有能耐的你就把我们都杀了!”
“你以为呢?”言允初露出讥讽的笑容,还剑入鞘。幽岚剑鞘触碰到地面,那原本枯萎的小野菊得到了仙气的滋养,冉冉重生,恰如那蜥蜴妖王洞府四周被幽岚滋养的奇珍异草花海。可下一秒沾染了言允初身体上的寒气,花草瞬间枯黄凋谢。
明明是仙,却被全世界诟成魔头。
罢了,既然是魔那就魔吧,反正他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杀他。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言允初将幽岚收入隐界,右手虚空轻轻一抓,仿佛将空气握在手中。却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泉水爆炸,只见远处的瀑布中随着言允初的动作爆出数丈高的水柱,宛如一条赋予了生命的水龙朝这边呼啸涌来。又当场被分解成上百股,随即凝结成冰,霎时间变成上百根冰刺。
在言允初的指挥之下,冰刺直击怡花祖师而去。怡花祖师手握长剑用力劈斩,冰刺“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然而,怡花祖师不敢放松警惕,她知道这是言允初的开胃小菜,只为了试试她的实力而已。
四面八方的修仙同道皆被怡花祖师的大无畏感染,纷纷各显神通一拥而上,毕竟那是杀人无数的魔头,理应诛杀再次,不然今后的人妖魔三界必将浩劫。
言允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左手掌心之中寒气悚然,朝地面一震。当场从地上生出一面高达数十丈的冰墙,将那些人阻隔开来。
而另一边的清阳门弟子联合各道散修前辈共同制成的法阵也见了雏形,言允初凌空飞天,躲闪的同时也出手还击。怡花祖师和清阳门坐下三大长老见此状,纷纷合起伙来围攻上前,看的现场唯一的观众洛琅各种抓心挠肝,在心里暗骂了一百遍清阳门以多欺少无耻至极。
君澈经过自我调息好了许多,他直到现在都是蒙的。火蕴天尊成功脱离了玄火血丝的束缚,碍于喻苓谦的阻拦,他只好朝宁雨珩大喝道:“珩儿,诛杀魔头,清理门户!”
“师父……”宁雨珩艰难的隐忍,他真的不想,可是他……更不敢违背师父的命令。
赤红的剑,从心再次出鞘。宁雨珩真觉得讽刺,他的佩剑名为从心,可是他从来就没有从心过,每次都是违心而行。明明知道这样不对,这样是错的,但是他……
还是一错再错!
突袭言允初的背后,理所当然的被言允初挡住了。对上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宁雨珩心慌意乱,就听到那一如既往的清澈嗓音相应在自己耳边。
“几十年没交手,师兄真有长进了。”
宁雨珩的手在颤抖,而言允初可不会因为他的不在状态而手下留情。看到自己结冻的双手,宁雨珩才惊愕的撤出战斗,以真气解冻。
“流霄,我……我只想要无暇。那,那是玄虚宗的镇派仙器,所以我得……”
“你不说我倒忘了。”言允初眼中划过一道残忍的弧度,“既然我利用完了无暇,那就应该将这东西毁掉。”
“什么!”宁雨珩怔鄂。
“孽徒!”火蕴天尊凌空一跃,佛尘幻化成剑直刺言允初咽喉,宁雨珩惊呼一声,见言允初躲了过去才算松口气。
言允初稳住身形,看向那目光凶恶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师父,心底一片冰凉,他还未说话,火蕴已经冷笑着道:“孽徒,别以为毁了无暇为师就奈何不得你了。你毁掉无暇,不会对为师除魔产生任何影响,反而会让你后悔莫及。”
“师父?”宁雨珩一愣,很是不理解火蕴话中的意思。
“你尽可以毁掉无暇试试,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难以承担的后果!”火蕴紧盯着言允初,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他缓步走近,一字一句的说道:“霄儿,你恶名昭彰,众叛亲离。灵尊居然还站在你这边,为你遮风挡雨披荆斩棘。你若不是狼心狗肺之徒,难道不要为了它想想吗?”
言允初的余光依稀能看见远方陷入火蕴设下的玄虚法阵以及修仙同道包围圈的喻苓谦。就听火蕴的声音再度传来,“看见了吗,他为你浴血奋战,你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