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惧地看着长乐手中的眼珠。谁也没想到,这个少年一句话不说直接发难。
长乐看着自己手中不再剔透的眸子,叹息呢喃:“真是可惜了……”
他将手中的眸子扔了,像是扔去什么不值得在意的东西。长乐像是没看见周边一圈人防备隐隐惧怕的神色,歪头看着疼得说不出话来的男子,唇边弯起,比那个男子更浓重的更深邃的恶意翻滚而上。
“抱歉呐,是在下无礼了,只是……在下怎不知,何时顺便一个文士,也可以嘲讽当朝王爷了?”
原本还惊怒着的元骁闻言被捋顺了毛,拿了帕子牵起长乐的左手,半点不嫌弃一丝不苟擦着,指缝指甲也不放过,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十指交叉:“那种人,何必出手,弄脏了多不好。”
元骁这边轻声软语完,那边冷脸一挥手:“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人拖下去!按军规处置。”
比起懵逼了的将领和小兵,王府的侍卫特别冷j-in-g特别淡然的强制拖走还在哀嚎的文士。
长乐这一举动吓到的人不少,他恐怖的威名还没传出军营,就有人将长乐研制出了治好疫病药物一事传扬出去,立刻压下了前一件事带来的风波。
一份真元丹和一份无根净水制成的药,足以救很多人。长乐连夜在元骁的指导下制出,再由朝廷军发布通知表示无偿提供疫病解药。
外面被疫病折磨着的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几乎喜极而泣,连夜拖着苟延残喘的身体去求药。
借此,元骁也让人在起义军那边放出了信号,只要主动归降,就可以得到治疗,且不追究罪状。
起义军中当然也有不少感染疫病的,他们都是被煽动的,听见这个消息,不少人犹豫起来。
人群中几个人对视一眼,有技巧地带动群众的思想,越来越多的起义军开始动摇。
可是还是有人坚持着,说观望几天,万一朝廷是骗他们的呢。
“我不管!我家娃子昨天就没睁过眼了!”一个妇人揪着男人的耳朵,语气却是哽咽的,“要是因为你打仗让娃子没了!老娘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所有人神色一暗,都想到了家人现在拖不得的身体状况。有第一个扔下武器的,自然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朝廷军招降起义军后,又解决了疫病之患。元骁收集好了外疆使小动作的证据,就准备回去了。
但他转身时,没有找到乐哥儿的影子。
长乐将最后的吩咐说完,对几人颔首:“好了,你们快走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人上前一步,那张脸赫然是曾经的刺客头领。
他说:“主子,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
“我不能走。”
长乐拒绝,让人离开后,一转身,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你去哪了?”元骁抱着怀里的少年,“怎么手这么冷,快进屋子里……”
长乐乖巧地把冰冷的手塞入男人暖烘烘的腰腹间,眼眸里,是沉眉关怀的人。
“傻哥儿……”少年轻声念了一句,元骁便抬了头。
“这次回去,陛下是否就会嘉赏于我。”
“当然,”元骁眼里闪着忠犬的小自豪,“我家乐哥儿最木奉,不赏你赏谁?”
“那,若我为官,按照当朝律法,是不能嫁给你的。”
元骁脸色微变:“我们元朝还有这条律法?”
“那……那我嫁给你。”反正只是一个名谓,能和长乐绑在一起就行。
“……别闹。”当朝王爷被嫁出去,皇室都扛不住这个消息。
“那……我们别当官了。”元骁握着少年的手,期盼地看着他,“我也不要这个王爷了,窝,窝们远抖高飞……”
“真是任性。”长乐掐住元骁两边的脸不让他说出话来,看着俊美的五官在自己手下变得奇怪又扭曲,他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就算真的想你所说,我们都走了,那我问你,你可会膳食?”
“布,布会。”
“可会生意,可愿卖画?可懂打点……”
看着有些委屈的元大狗,长乐笑了,松开手,在他脸上亲了亲:“我开玩笑的……元朝,没有那条律法。”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相信他了。
元骁把头埋在少年的颈间,有点痒,声音闷闷的:“乐哥儿,我这么没用,你可不能离开我。”
“不,你最厉害了。”长乐知道元骁会得可多,只是他说的,本就不该是一个王爷该会的。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何时成婚?”
“嗯……你先把成王解决再说吧。”
“……那我能先吃r_ou_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