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淮,来,我们回家了!”萧另轻拥着钱淮淮走进王府,这一刻,他们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阳光总在风雨后,苦尽甘来的滋味,总是最美好的。
谁知萧另和钱淮淮才回到钱王府,安顿好一切不久,俩人正准备坐下来好好休息一趟之际,便闻得宫中传来急报。
依旧是大宁宫的夏公公,只见他脸上满是愁容:
“王爷,王妃,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萧另心里一沉,忙敛色问道。
夏公公老泪纵横:“太后娘娘……甍天了!”
“什么?!”萧另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钱淮淮忙上前扶住了他,也惊愕地问夏公公:“怎么会这样?今日上午不才是你传太后的口谕给我们的吗?才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
夏公公捋起衣袖抹了抹泪:“太后昨晚便说身子不太好,今日……唉,奴才不好说这事,皇上、皇后和娘娘们现在都在大宁宫,王爷和王妃还是赶紧进宫去吧!”
萧另闻言,止住了眼里的泪水,对钱淮淮说道:“淮淮,我们现在赶紧换了朝服,进宫去吧!”
“萧另……”钱淮淮一脸担忧地望着萧另。
“没事,你先去吧!”萧另朝钱淮淮苦笑了一下,然而内心却早已心急如焚,痛如刀割!
萧另因天资聪颖,自幼便很得太后的疼爱,常在大宁宫受太后的教诲,太后甚至萌生过让萧另当太子的念头,然而,因为当年宫月贵妃含冤而死,皇上愧疚,而坚持让萧远当了太子的缘故,加之其它的变数下,太后才作罢。只是在萧另封王包括大婚等事上,太后一直都在为其操心着,只是因为萧另秉性淡薄权势的缘故,两人方渐渐生了间隙,及至萧另大婚的问题上,两人更是隔阂更深,以至于后来渐渐疏远了——
现在想想,萧另真是愧疚不已,不管怎么说,皇祖母也是为自己好,自己不该一再忤逆她的,即使是为了淮淮、为了母妃,事情也总该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的,自己为何当初那样绝情?如今皇祖母原谅了自己,但是自己却再也没有机会孝顺于她了!
待萧另和钱淮淮换好朝服,两人方慌张地赶进宫去,谁料才走至大宁宫前不远的晓去亭,便见太子萧远一身素服从大宁宫门口走了过来。
“大哥!”萧另见了萧远,眼眶莹润。
“七弟!”萧远走了上前,叹了口气,“你来迟了!”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祖母早上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
萧远示意左右的人退下,方说道:“节弟不在朝中,朝中最近可是发生了很多大事:三皇北和汉厘汉丞相意图谋反,已被削去了职位,收监待审了!皇祖母因受了刺激,旧疾复发,身子就一直不太好……钱王妃有孕一事,被皇祖母知晓了,皇祖母便想着恢复你往常的一切,谁知……”萧远没有说下去,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另急声问道。
“汉雪漫今日入宫为其父求情,太后未曾应允,对她爱理不理之际,却反让夏公公出宫去迎接你们回来,汉雪漫见自己盘算已久,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便气急败坏地质问太后。太后气不过,便与她争吵起来,谁知吵着吵丰,便晕厥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太医说,太后是受了刺激,脑溢血而记忆了!”萧远怅然道:“皇祖母为了汉字盘算了一辈子,谁知最后却反被汉字所累,不得善终,真是……”
“汉雪漫!怎么又是她!”萧另闻言,不由咬牙道:“汉家的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辜负了皇祖母的一片心!”
萧远叹道:“七弟还是先去大宁宫吧,不管怎么说,皇祖母死前赦免了你们,也算是给了你们一片福泽……”
萧另点了点头,便领着钱淮淮朝大宁宫的方向去了。
萧远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身影,嘴角却轻抿起一丝冷笑,他的目光,阴森而寒冷:“母妃,她终于去了,你九泉之下,也该含笑了吧!接下来……”萧远看着远处走来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轻轻地吐了口气,笑着走了上前。
…………
三日后,云乐宫的暖阁。
云妃一身素服,神色有些憔悴,眼里却闪着喜悦的光芒,她爱怜地拉着钱淮淮的手,亲昵地说道:“淮淮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母妃……”钱淮淮恭敬地说道:“皇祖母去了,大家都很难过,为太后守灵,是我们这些小辈们该做的事,我以前不懂事,老惹太后生气,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啊!”
“傻孩子……”云妃闻言,不由摇头叹道:“母后若是知道你有这份心,也就够了……你现在有孕在身,还是少操劳为好,皇上派人传话过来了,说你不必待在宫中为太后做头七的,特许你早些回王府去,安心养胎。”
“那怎么行!”钱淮淮想起萧另哭红的眼睛和伤心的神情,不由拒绝道,“过去我没机会好好孝顺皇祖母,现在她去了,我连头七也不去,岂不是真的太不孝了吗?”
“可是你的身子……”云妃想着钱淮淮说的话也是诚信的话,可是看着钱淮淮微隆的小腹,还是神色担忧,毕竟,那可是她未出世的孙子啊!
“没事的!”钱淮淮摸了摸自己了肚子,笑道,“母妃,这孩子可乖呢,你看他陪我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