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而去,拖着一只跛脚,努力维持仪态,一步一步地出了门。
跛娘,郑跛娘,付远之眨了眨眼,不知怎么,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耳边忽然响起那些年,大哥二哥编来嘲笑他们母子的歌谣——
“跛娘丑,跛娘怪,相府有个郑跛娘,生了一个病娇娇,背着娇娇走起路,一跛一跛慢老牛……”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他胸口被铺天盖地的酸涩堵住,一点点弯下腰,摸上地上那血渍斑斑的竹藤,脑袋埋了下去,压抑着呜咽道:“母亲,对不起,对不起……”
郑奉钰嫁进付府的时候,付月奚刚升为副相不久,年轻有为,前途无可限量。
郑汝宁那时也还没有失势,朝中一代大儒,门生遍天下,景仰他的人不计其数。
这其中,就包括付月奚。
但他的“景仰”并非那么单纯,他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性的人,几次三番去郑府拜访,也只是想借郑汝宁的威望,拉拢天下士子的心,得到这一股莫大的助力。
但郑汝宁一生刚正,最不喜朝中结党营私,一来二去,他便看出付月奚的功利性,不甚待见这个心术不正的年轻人。
付月奚也不恼,依旧笑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