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卓点头,“说得也是。”
“我要去寻找能让我觉得人生充满活下去的乐趣的人。”他轻笑,“这是个很有挑战性的事业,你也去找你的吧。”
梵卓并不十分热衷,只挑眉随便道:“也许吧,有一天。”
刚进入沉睡之地的时候,让梵卓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能鉴证曾经的他确实存在的人,最后一个能更他在黄昏的窗口谈论十几万年前某个坏脾气的老朋友的人,最后一个能在无聊的晚宴上跟他动作一致地晃着高脚杯里德红酒感叹口味不如当年柯蒂斯庄园的人……也离去了。
是了,那个男人只是很少休眠,并不是不会沉睡。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他能理解他。
但他,终究是孤独一人。
因为友人的痛苦结束而觉得还在痛苦的自己被背叛了,还真是,自私的想法啊……
梵卓望着长长的餐桌上两只晶莹剔透造型古典的高脚杯,他在那里坐了很久……
安静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他独自坐在长桌的末端,望着两侧空空的坐椅,回忆曾经坐在这里的同伴、恋人、友人……风吹过,冷冷的,清清的,让人身心都空了……
上帝说:你将永生不死地在大地上一直彷徨下去……
该隐说:那样的惩罚我无法承受……
我无法承受啊。
他开始相信一的话,去寻找一个伴侣。
贵族,半血族,蓝血族,男人,女人……他试过那么多人,多到让梵卓亲王的花名甚至远播到宇宙的彼端他的敌人那里。
可是他没找到。
再次苏醒的一,却比他先找到了。
那是个太过普通的孩子,让他难以置信,又充满好奇。
他甚至趁一不在偷偷勾引对方,亲吻对方的嘴唇,吸取对方的血液。因为他实在太想知道,觉得活着充满兴奋感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他依旧不知道。
然后,便是那场战役。
宇宙盛传血族战无不胜。
其实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战无不胜。
只是看谁输的比较惨一些罢了。
黑洞,白洞,腐蚀射线……这个宇宙里能伤害不死之身的血族的东西太多,所以梵卓格外爱战争,死亡的威胁让他觉得自己真切活着。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梵卓对死亡的态度一直很漠然。而这种冷漠,反而让他成为一个杀伐决断的优秀统帅。排兵布阵,阴谋阳谋,牺牲舍弃,他从来冷酷果断。
士兵的战死,在任何战争中都是必须的。
所以当他看到从不参与政事军事的一,为了那个濒临战死的人冲出指挥舰的时候,诧异和一种奇怪的情绪瞬间将他淹没……
梵卓痛恨自己漫长的生命,可是同时,他又下意识地本能的害怕失去它,因为他除了生命,他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愿意用生命去救对方,那是一种怎样深沉而激烈的感情?
他不解,又羡慕,羡慕的不知所措……
战后双目受伤的一拒绝了移植机器眼。
“没有他的世界,看不看都无所谓。”他说,浅淡的笑容与从前并没有太大区别,都让人觉得什么都空空的。
没有他的世界我不要,那是怎样一种决绝的感情?
梵卓不懂,却羡慕得全身发痛……
无论是梵卓,还是一,都不是感情丰富的人。
他们活得太久,见得太多,所以冷漠。
可他们不知道,冷漠也是一种执着,将自己隔离在世界之外的执着。
一个人有多冷漠,就可以有多专情。两种执念,是一样的。
“你违令拨回军队来救我,我欠你一个恩情。”一说,“找到你的伴侣了吗?”
“没有。”
“去找吧,我会帮你。”一继续说,“只是找到她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失去她。”
太瘦拉下蒙住眼睛的纱布,一轻轻地伸手扔出城堡的窗外。高空的风呼啸着将那片柔软的白纱卷走,飞过山谷,飘落悬崖……
“那样的感觉,你无法忍受……”一靠在窗边,轻声说。
gid:l tr……
他坐在空旷的房间里,安静地流泪,一直流泪……谁也没有看见。
他枯燥的生命,还有无数个万年。
2布鲁赫?微火
帝都吸血贵族莫诺赛特家族正统公爵。
fr是萨恩星实际掌权者,德高望重的三长老之一。
现职血族联军最高统帅。带领萨恩星血族联军四方征战资历两千四百年。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斩获大小行星无数,为萨恩星开拓了大片疆土。
工作起来苛刻严谨,没有一分拖泥带水,不苟言笑也不够浪漫温柔。
比起灯红酒绿的晚宴更喜欢血与火的战场;比起奢侈花哨的贵族服饰更喜欢利落的军装;比起花言巧语的调情更喜欢直奔主题的上床。
从以前,到现在,布鲁赫将军都以他独树一帜的充满雄性阳刚风格的形象在血族中占据着数量庞大的拥护者。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视觉系华丽型男人,但身边也从未缺过追求者。
所以,他自己也没想到,最后会沦陷在这样一个普通水准一下的小生物手里。
我的妻子是个相貌普通的人类。
个子小小的,身材扁平,四肢肉肉的,小孩子一样的体型,一点也不符合血族高大俊美凹凸有致的标准。
脸蛋儿圆圆的,眉眼跟血族深邃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