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一阵剧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白凡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偷袭自己的人,影六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捅进一剑后,就直接借着那一剑未消的力道用力一撞,将人推下了悬崖。
这一场变故来的太快,就连白凡身边的暗卫,也只来得及看见那一抹白影跌落悬崖,殷南寒啪的一声站了起来。
影六将人推下悬崖后,手上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颤抖,隐隐察觉到周围的暗卫有围堵过来的趋势,影六当机立断,上前一步朝着殷南寒跪下,“属下参见教主,”
影六这一跪,又让四周出现了一片静默,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殷南寒。
殷南寒看着影六,面色并不好看,甚至有点恐怖,他的视线在影六撑在地上,指缝中还残有殷红血迹的手上扫过,阴沉道,“本座不记得,有收下过你这号人。”
“属下影六,平日最为崇拜教主,在属下心中,只有教主才是真正的黑月神教之主,殷睿少主狼子野心,竟趁教主不在时擅谋教位,我等心中皆有不服,今日见教主再度出现,欣喜至极,属下幸不辱命,已经完成了教主要清理门户的命令,我等恭迎教主重掌大权。”影六额头渗出冷汗,但还是大声的将这番话说完,他在赌,赌赢了,此番无碍,赌输了,则吾命休矣,但是他身为殷睿暗卫,对于殷南寒这位老教主的脾性喜好,实在知之甚少,所以心里也是万分没有把握。
殷南寒听了影六的一番说辞,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眼里却是一片冰冷,“是啊,你替本座清理了门户,可是大功一件,你要本座如何赏你。”
影六垂着头,看不到殷南寒的表情,只听到了那声轻笑,还以为危机已经过去,自己赌赢了,毕竟为了那至高之位,父子相残的不在少数,影六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属下不敢居功。”
殷南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不停的点头,仿若极为开心,但是一旁的五长老却开始心惊胆颤,因为教主现在的状况太不正常了。
“好啊,好啊……好个卖主求荣的狗奴才。”当说到卖主求荣的时候,殷南寒的声音骤然阴森下来,手中握着的扶手也“啪”的一声被捏爆,那骤然发生的变故让影六的脸刷的惨白。
“替本座清理门户?本座教训儿子,也轮到你一个小小影卫插手?身为影卫,居然敢背叛主子,拿主子的命来请功的人,也配称之为影卫?依本座看来,这一批的影卫完全不合格,来人啊,将他们全部给本座抓起来,你们本就是本座为了睿儿准备的,既然现在睿儿已经不在了,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殷南寒看着那群影卫,毫不在意的下达了血腥的命令。
下完这个命令后,殷南寒走到瘫软在地的影六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双还带着血迹,极为刺眼的手,冷声道,“这双手做出了噬主的行径,要之何用,给我砍了。”
听着那影六哀嚎着被拉了下去,殷南寒的眼里出现了一缕厌烦,他踱步走至悬崖边,此崖名为勒马崖,就是白天往下看去,也见不到底,更别提这晚上,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殷南寒在悬崖边站了不知多久,再次下了一个命令,“派人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怎么样,都把他给本座带回来。”
“是。”
……
……
白凡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只感觉身上很痛,嗓子干渴的冒烟,他的手下意识想要挪至腹部,却被另一只手握住,“别动,你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来,先喝点水。”
白凡只感觉那声音非常熟悉,他想要看清是谁,依然模糊的视线却只看到了一团黑影,清凉的水流进了干涸的唇间,白凡下意识汲取水源,直到缓解了干渴后,浓重的睡意与疲倦感又席卷而来,他再度闭上了眼,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是有一种很熟悉很可靠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他很快又陷入了沉睡中……
就这样醒醒睡睡了两天,白凡的高烧总算退了下去,现在,他正半靠在石壁上,呆呆看着那堆篝火。腹部的伤口依然在隐隐作痛,让他不敢妄动,这伤,是他大意了,对于让殷睿的身体受到这么大损害,他很愧疚,尤其是当时掉下悬崖时,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死了怎么办,如果殷睿的身体死了,他拿什么赔给他。
当再次在殷睿的身体里醒来后,白凡那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简直比自己大难不死还要庆幸,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和殷睿好好说话,好安抚两人的心绪的,但是每当他想到殷睿时,他的脑海中就会冒出那张不堪的画像,殷睿怎么会画出……那种东西,难道他心里也是那么想的吗?
白凡狠狠的闭上眼,却怎么也阻止不了脑海中浮现的那两个男子赤.裸交缠的画面,白凡不是没想过这是否是殷南寒假造出来挑拨他和殷睿关系的东西,但是这个猜测刚刚出现就被他抹去,先不说殷南寒还不至于如此离谱,而且殷睿的画,他认识。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殷睿的人,那张画是否是殷睿的笔触,他一眼就可以辨出,但是出了这档子事,他突然又开始怀疑了,自己真的了解殷睿吗?他“看着”殷睿长大,知道殷睿的每一样喜好,他知道殷睿人生中的大部分事情,但是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白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