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道:“我们?等你加入我教,自然就知道我教是什么教了。”
刘子源见鬼神久攻不下,念动咒语连连催促,却觉得胸口一闷,咒语都念不下去。
刘子源道:“师侄,你拦他一会儿,鬼神不听话,我要借佛油重新施法。”
白莲点了点头,琴弦飞散猛地朝槐序刺了过去,槐序扯开袖子,琴弦在袖子上点动,如同敲在鼓面,只见波纹,却不能刺破。
槐序伸手洒出一把种子,落地生根,结成草剑朝白莲刺了过去。
“盘丝剑阵!”
白莲一声娇笑,身上冒出白光,如同白莲将她裹住,草剑刺在莲花上纷纷滑到两边。
“莲花清净,万法不沾。公子,你不如从了我?”
槐序笑了一声,大袖一展,只听噌噌剑鸣不断,三十五道青光从袖中落下,和他右手的松木古剑一同飞起,接连朝白莲斩去:“打过再说。”
“不识好歹。”白莲伸手一拉,琴弦结网,将古剑拦在身在,琴弦震动,琴声悠扬,勾魂摄魄,槐序只觉得脑袋一晕,险些跌倒,松木古剑都险些跌落。
刘子源已经强行念咒将鬼神摄回,化作八首十六臂的黝黑神像。
刘子源揭开香炉,将香炉中一块j-i油黄的膏脂取出,吹灭火焰,将膏脂当做墨块磨成金汁,提笔沾取金汁在鬼神身上描绘符文。
槐序只听耳旁一声嗡想,仿佛有僧人在念金刚经,声音越来越越小,最终弱不可闻。
神像上绘满了符咒,金汁写到神像身上,化作焦黑一片。
原来这座神像上的黝黑竟然是由佛油绘制的符文覆盖而来。
槐序眼中貌似寒光,伸手在墙上猛地拍下去,只见墙上法禁转动,却不曾损毁。
“公子,你放弃吧。将兰若香行献上,公子加入我教,就可以和我双宿双飞,公子,你看我不美吗?”
白莲声音蛊惑,却如同魔音一般敲打在槐序识海中,若非他已经是地仙,绝不可能地方这摄魂魔音。
刘子源写完符咒,斥道:“去!”
他手中神像猛地消失,无形的鬼神一记降魔杵打在槐序的身上,将他砸在对面的窗户上。
槐序张口吐出一口碧血,双目青碧,猛地一个翻滚,躲开鬼神的袭击。
“这位师兄,我救你出苦海。”
房中佛油气息不绝,槐序索性不用佛法,他一把扯下人皮,化作一块白布,伸手一抖,人皮盖到对面的鬼神身上。
“化!”
人皮蒙住鬼神,随后扭动,强行将鬼神化作一个孩童,跌到地上。
没了人皮,槐序的草偶之身由青木和藤萝组成,藤萝覆盖,青木生成人形,四肢是锋利的树枝所化,到了头颅,树枝朝脑后蔓延,面部只有模糊的轮廓,只有一双碧玉一般的眼睛清晰可见。
绿光从槐序的胸腔蔓延,上升到面部,青色的符文在青木上流淌。
槐序张口一声大吼,张口了,却毫无生长,只有一阵恶风从他口中吐出,青叶在恶风中化作利剑朝白莲和刘子源飞去。
“原来是一头木魅!竟然是妖j-i,ng!”
白莲脸色铁青,想起自己之前对这一头木魅抛媚眼,只觉得一阵恶心!
“啊……”白莲张口一声厉啸,摄魂魔音在房中和恶风炸开。
鬼神被画皮包住,化作小孩,却并不能困住多久,槐序猛地上前将鬼神抓住,掼到地上。
这一门画皮之法的厉害之处,就是由此而来,鬼神化作小孩,虽然摔不死,却也能摔个七荤八素。
三十六道剑气在房中飞舞,缠住白莲,槐序猛地朝刘子源扑了过去。
刘子源脸色煞白,将道袍一扯,凌空飞出无数铁翅飞燕,叮叮当当斩在槐序身上。
符篆之功困不住槐序,刘子源又从腰囊里抽出一杆长幡,长幡飞舞,钻出十多条恶鬼,舍身朝槐序缠去。
厢房中打得昏天暗地,房外却平静异常。
画舫外的一张竹筏上,妙谛禅师拄着禅杖看着画舫。纸醉金迷与她毫无关联,她听着画舫中的动静,心底却波澜不惊。
“还没有动静吗?”
忽然,画舫上忽然长出了青苔,有些缝隙里长出了青草和小花。
妙谛禅师眼睛一凝,她知道槐序必然是有了麻烦,才会用这种手段引起她的注意。
所有的花草青苔都指向一个方向,妙谛禅师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从竹筏下游来一只鲤鱼,鲤鱼在水中游了几圈,忽然纵身飞跃,化作一道月光,飞斜着斩入画舫中。
剑气纵横腾挪,寒光凛冽,一剑斩破法禁,再一剑刺去房中,斩向白莲。
白莲猛地睁大眼睛,尖叫道:“该死!水月庵的鲤鱼剑!”
第四十五章 解脱
水月庵并不算举世闻名,但东南道,若说没有听过水月庵的名头,恐怕也枉为修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