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下,端郡王泡在浴桶中,对谢腾道:“下在酒里的,是火龙散?”
谢腾点点头道:“这火龙散,顾名思义,便是燥热之物。嗅之全身发热,更不要说喝了下去。一旦喝了,神智便有些迷糊,见着水就跳,只有泡到水里,散了全身的热气,神智才会清醒。”
端郡王也感觉到身子渐渐不再燥热了,哼哼道:“文小姐越来越嚣张了,不教训一下她是不行了。”
谢腾皮笑肉不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则可。”
“你下手了?”端郡王笑道:“敢对我们下手,很快她就会后悔莫及。”
谢腾一笑,听得脚步声,扬声问道:“如何了?”
小刀在门外停住脚步,禀道:“照将军的吩咐,已令人斟了一杯茶端小姐一喝,果然控制不住,跑到荷花池里,跳了下去。”他说着,顿了一下,嗓子稍低,这才继续道:“在文小姐跳下池水之前,苏玉清和李凤,并灵芝,已先跳了下去。瞧着,也是中了火龙散之毒。”
“看来这事跟灵芝还有关。”端郡王接嘴道:“小刀,她可是你未婚妻,你循私了没有?”
小刀避而不答,只应道:“我没下池救她。皆是几个会水的婆子下去捞了她们上来的。这么一耽搁,她们可是喝了不少水。”
谢夺石等人听得有人在园子里落水,也忙忙赶过去,眼见婆子把人捞了上来,便让人把她们抬到厢房中,又让人去请大夫来诊治。一时苏府和李府的女眷不依,哭诉道:“老将军,我家姑娘一片赤心来给老将军贺寿,好端端却跌进池里,只怕是有人暗算她们,求老将军彻查,给她们一个公道。”
文府的人更是不依,早派人去告诉了文夫人,又说道要上报太后,让太后主持公道。话里话外又说姚蜜等人之前受过文小姐排挤,这会特意报仇,让她落水出丑,居心险恶等等。
正吵嚷,谢腾和端郡王一起出现了。谢腾一拍手道:“事情如何,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你们无须吵嚷。”说着一拍手,“来人,把红叶和小刀请出来。”
待红叶等人站到跟前,谢腾又道:“把苏小姐和文小姐她们也请出来。”
文府的人道:“将军,她们刚落了水,……”
“大热天的,刚落水就捞上来,这会换了衣裳,灌了姜水,死不了的。”谢腾冷冷看文府的人一眼,见那婆子受不住他眼神威压,低下头去,这才吩咐人道:“请她们出来!”
一时丫头扶了文小姐等人出厅,搀着坐在椅子上。谢腾这才挥手,让红叶先说话。
红叶胆子极大,当着众人的面便把她如何遇到灵芝,灵芝如何让她端了茶给姚蜜等人喝,姚蜜等人如何不喝,她因要回厨房,便又把茶端了回去,结果那三杯茶又被灵芝等人喝了之事一一说了。又补充道:“苏小姐她们喝了茶,便逛到了园子里,接着就跳到池水中了。”
众人一听明白了过来,苏玉清等人想害姚蜜,结果反害了自己。
红叶说完,小刀站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三张纸条,展示在众人跟前道:“有人模仿将军和夫人的笔迹,写了三张纸条,先是约郡王爷到书房去,接着约了夫人。最后约的是将军。幸好夫人机警,把纸条递给我瞧了瞧,我说不是将军的房中时,郡王爷已先到了,喝了一杯酒,那酒被下了火龙散,他神智便有些不清,见人就搂,说身上热得不行。”
小刀说着,冷冷扫视一下文府的人,接着道:“文小姐善于模仿别人的字迹。且今儿文小姐的丫头曾摸进夫人的书房中。”余下的不须多说,已是明明白白。
灵芝等人脸色惨白,半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文小姐受了惊吓,这会也说不出话来。
谢腾待小刀说完,扫射了文小姐一眼,冷冷道:“文小姐模仿的笔迹再像,总还有一些自己的笔风在内,只要叫人鉴别一下便成了。”说着语气肃杀,沉沉道:“文小姐,这一回若不是看在你父亲和母亲的面上,绝不止让你自己喝一杯下了火龙散的酒这么简单。再有下次,绝不容情。”话音一落,已是举起椅子砸在文小姐跟前,那椅子瞬间碎成一块一块,有几片碎片还飞到文小姐身上,吓得她闭上了眼睛。
眼见文小姐等人脸色惨白,厅里的贵女也垂着头,姚蜜只感吐气扬眉,捏史绣儿的手道:“我家将军好威风!”
谢腾说完,转头看向姚蜜,脸色转柔和,当着大家的面道:“自打我出征,小蜜筹集军资,在将军府操持半年家事,无怨无悔。直至我回来,她未分享半分荣耀不说,还被贵女欺压。至现下,文小姐等人还不放过她,怪不得她一直不敢答应我的婚事。”
史绣儿听到这儿,俯在姚蜜耳边道:“你家将军终于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谢胜走向史绣儿,扯扯她袖角,见她白眼,却不肯放开,轻声道:“没人欺负你吧?要有的话,我也砸她椅子。”
谢腩也走了过来,直接牵起范晴的手,问道:“你受委屈了么?”
“委屈死了!”范晴心中甜蜜,嘴里却埋怨,“你都不帮我出头。”
姚蜜却呆呆站着,心中百味杂陈,原来谢腾明白她的处境!
谢腾说着,转头走向姚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