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眉头更蹙,想说什么,却不善言辞,最终没有开口。
白延宗忽然跪地:“求两位师叔救白家!”
白安齐自然要跟着跪地。
燕君不说话,他们俩向来是松阳拿主意,松阳让两人起来,想了想,道:“这兰城一时半会清不干净,咱们先看看白家的状况,若有宝贝可不能让魔族抢了去!这白家,财已露白,若是不贪,说不定就没这么多事了。”一点也不顾及在场的白家人。
不过白延宗只求白家平安,其他都无事了。
松阳又说习南:“你也是,这么大的事是你能管的,带着没入门的弟子就来大包大揽了,掌门师兄都教你什么了?”
习南恭敬听着,他是弟子辈,不敢说师傅又不能反驳长辈师叔,只好沉默。
“忒无趣!”松阳给习南下定义。
邱道没想到老古董青阳派也出了个有趣的人。
白家已整个包括在半球形灰色结界中,处在结界外的几人甚至无法看清结界内的景象。
松阳跟他们立在半空,胳膊肘捅捅燕君:“你去劈开试试。”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燕君看他一眼,二话没说拔出剑,朝着结界就是一剑。
松阳拍拍习南:“瞧,找师弟就得找这样的,让干嘛干嘛,连个废话都没,你说你也是弟子辈大师兄了,连个小跟班也没。”
习南向来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师叔相处,只能保持沉默。
松阳也没打算在无趣的习南身上要什么答案,只看着燕君一剑剑劈下去,结界却毫无损伤,碎碎念道:“要是你燕君师叔不行,我就更不成了,这可怎么办。”
习南一点也没听出他有“这可怎么办”的意思。
白延宗等的焦急,却也不敢说什么,松阳虽然话多了点,该做的可一点没耽搁。
白安齐脸色苍白,他虽不能看透结界,却比其他人看的清楚许多,里面,未曾有人影动过。
燕君再劈了三剑,见毫无成效,便收剑站了回来,也不说话。
松阳拍拍他:“师兄不会笑话你的。”
燕君身体一僵,仍无反应。
松阳送他个白眼,蹙眉思考:“这魔域确实不好破,我不擅长破阵,我们略等一等。”
话音刚落,远处飞来几道亮光,松阳朝上拱手:“诸位来的早啊。”
很快,白家上空便出现众多身着不同门派服装的修士,看修为,都在金丹以上。
“不若青阳派几位师兄,不知可见了那宝物?”
说话的是附近灵符派的三位修士,二流末的小派,同青阳派算是比邻而居,关系倒是不错。
“没呢,你们来的巧,燕君师弟忒没用,劈不开这魔域,你们瞧瞧,怎么破好?”
燕君看他一眼,脸色不好,却没说什么。
为首的红衣修士绕着魔域转了转,蹙眉:“那魔人怕是早就得手跑了吧。”
“甭管那魔人了,这东西也不能放着不管,白家都在里面呢,权当帮我们青阳这几个白家后辈了,说不得那宝贝让白家主藏起来了呢。”
这阵总是要破的,灵符派三人未多说什么便工作起来。应了红衣修士的话,那魔族怕是已经离开许久,魔域没有魔力支撑,很快破开。
白家一片死寂,白安齐几人脸色不好,空中的几位修士对视一眼,迅速飞入白家,翻找起他们想要的宝物。
白延宗握紧拳头,却无可奈何。
松阳领他们入内,四周遍布白家子弟的尸体,白安齐看着四周,试图找出一丝魔人身份的蛛丝马迹。
到得正厅,白家主几人皆在,却毫无余温。
“爹!”兰馨扑到兰城主身边,泪如雨下。
白安齐看着在椅子上闭目的白家主,不觉流泪。
他在白家生活了十几年,作为庶子又无天分,白家主从来未曾多看他一眼,却也未曾亏待了他,他是有委屈不满的,待白家主逝去,白安齐才惊觉,那些不满多么渺小,都随白家主的离去烟消云散,只余对父亲的思念。
松阳看几人表现摇摇头叹口气,查看一番周围,道:“皆一击毙命,怕是魔族高人,逝者已矣,节哀吧。”
兰馨忽然揪住白安齐的衣服,吼道:“是你们!都是你们白家!若不是为帮你们,我爹怎么会来!又怎会遭到毒手!”
白安齐任她打骂,白延宗双手握拳却没有资格上前。
兰馨抓起两人的玉佩,用灵力朝地上一扔,雌雄双鱼玉佩皆碎裂,又一把将白安齐推开:“我与白家婚约作废!不死不休!”
白安齐被她推倒在地,护着怀中的邱道,躲避兰馨的视线。
松阳看顷刻间几个孩子便成了仇人,忙掺和一句:“伤人的是魔族,你们先别起内讧,要报仇也是找魔族。”
白安齐与白延宗总归是理亏,沉默不语。
兰馨拿袖子狠狠擦了把泪,咬牙道:“魔族要死,你们白家也不得好过!”
白延宗上前,将摔碎的玉佩拾起,头也不抬朝兰馨解释一句:“家父家母遗物。”
白安齐亦上前帮忙。
白延宗起身,道:“白家已然灭族,我便是白家继承人,若兰小姐不满,便杀了我吧。”
“这可是你说的!”
兰馨掌中灵力聚集,松阳蹙眉,虽未动作,却随时准备出手拦住。
兰馨胸膛起伏,停了一会,却恨恨放下手,讽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