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像被鬼追一般跑进来大呼小叫的小厮升福,给弄得一肚子火.
连日来四处奔波寻找莫名消失的万琪,他已经几天不能安枕、
吃顿安心饭了,回到家还得安抚妙秋,他已经心力交瘁忙得像只苟
延残喘的老狗,却还要忍受升福的吵闹喳呼?
有没有搞错呀!他才是许家主子吧?!
升福一跃进门,就朝在厅裹的少爷及姨夫人妙秋道:“回来了,
回来了!夫人回来了!咳咳咳,夫人回来了……”
升福要说话还要喘息,更因为话讲得太急,还被自己的口水呛
到了,不过他脸上的喜悦倒是清晰可见,只因这些日子以来,他及
全府的小厮除了要做好本分的工作之外,还得排班四处搜寻大夫人,
他们也是很累的.
烦躁的许天毅根本没仔细听升福一脸兴奋及口沫横飞的话语,
张嘴就是斥责,“我管谁回来了?你主子我都快要累死了,你就不
能学会——”
妙秋急扯住他衣袖的小手及他脑袋瓜子迟缓的运作,让他终
于理解过来升福话中的意思.他转头与妙秋相视一眼,在她的脸上
看见了欣喜及放心,才蓦然爆出一句,“小琪回来了?”旋即拉着
妙秋拔腿朝门外奔去.
一路上踉跄跌撞的,在相互扶持之下,他们终于跑到了大门口.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天毅急急的停在门口,因为跑得太急,
所以眼前发黑,喘不过气的他来不及看一眼正从马车下来的人,弯
着身,努力的试图缓过气来.
当他平复了心脏的狂跳,拨神回头关心身旁妙秋的状况时,看
见了她正张大了嘴,吃惊得说不出话.
“妙秋,你怎么了?”他十分纳闷.
妙秋的回答就是颤抖着手指向门口.
很自然的,许天毅的视线顺着她的手臂、皓腕、抖个不停的
指尖,看向她所指的方向.
映入他眼中的景象,让他倒抽了口气,接着手指也如同妙秋一
样指着大门的方向抖个不停
“应……应……”
失踪了近半个月的万琪不是引起他反常的凶手.
许天毅也根本没有留意到万琪满脸寒冰的冷漠神色,全部的
心神都放在紧跟在万琪身后,但又不敢伸手碰触她的高大身影上.
因为天色昏暗而点上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阴明不定的灯
影照映在跟在万琪脚后进来的张韶君身上脸上,让许天毅一句话
都讲不出来.
他是不是因为太累,所以眼花了?他居然看到……
他就这么应……应了老半天,直到万琪及张韶君走到他面前,
还在应个不停.
万琪冷冷的看了许天毅一眼,然后从嘴里丢出几颗冰珠子,
“我回来了.采芝呢?我去看她!”
她伸手拉过还愣看着在她身后张韶君的妙秋,见她一脸愣然,
更是觉得气闷,于是啐了妙秋一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就当作见了鬼就是了,有什么好稀奇的?走,陪我去看采芝去.”
万琪不管有没有人回应她,自顾自的硬将人从许天毅身边带走.
直到看不见万琪窈窕的身影,张韶君才叹了口气,这才有空理
会还在原地的许天毅.
“天毅,你再不闭上嘴,苍蝇就要飞进去了.”
接着,他再次见到古人传下的至理名言又被一个大男人给打翻.
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的?
许天毅绝对是个堂堂七尺男儿,但谁敢说他眼眶中掉出来的
不是泪水?
而他相信,在许天毅眼里及脸上的,绝对不会是伤心……
*** ***
女人家窝在孩子的房间里,男人家则坐在暖厅里.
“那年你在北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
没有马上回京告诉大家这个消息?而且也没有回宫续职,让偌大
的家产全数充公?这些年你到底都混到哪儿去了?”一连串的疑
问从许天毅嘴里发出.
坐在许天毅身旁的郭应之——也就是张韶君——用手抚着高
挺的鼻梁,无奈至极的笑了笑,打断许天毅似乎没有止境的问题.
“天毅,你别忙,我会把所有的事全部交代清楚的.等咱们叙
完旧,我还有点问题想要请你帮忙.”
“对对对,不忙不忙,咱们慢慢说.”人没死,还怕没话可说吗?
许天毅坐正了身子,扬手拍打了好友的肩膀一下,“还有,咱
们是交命的好友,说什么帮不帮忙的,这不是太见外了吗?你的事
就是我的事,交代一声,我舍命都为你办好!”
如果他知道这个忙是与万琪有关的话,他绝不会如此爽快的
答应下来.
“那年我领受兵符带军北上,表面上是去平定北方扰民蛮族,
但实际上,我是受到皇上密令去探查……”他说了个开头,却突然
停下来喝了口茶,同时用眼神示意站在门边的千良及百优仔细在
门外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不了解他为什么住口的许天毅着急的问,“去探查什么?拜
托你别喘息,一口气讲出来好吗?说到一半,这不是让人难受吗?”
“你听过龙珠宝藏的传说吗?”
“打小就听过.传说得到龙珠的人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