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茹想起了母亲刚刚与锦程聊得很开心,心头不禁一酸,如果让母亲就这样开心地活下去哪怕是自己的仇人他会让锦程留下来。
他点了点头表示锦程可以留下来,锦程立刻笑开了花,他毫不避嫌地拍了拍墨茹的肩膀说道:“我先回学校了,请假我已经帮你请好了。”还没等墨茹回答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脸上始终是笑脸,看起来很阳光,而且似乎早与护士姐姐打好了招呼,大家看到他都是礼貌地微笑,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微笑的天使,哭泣的恶魔是心生厌恶的。
墨茹回到了病房,墨母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刚刚直起的身子又再次躺下,病房里一片死寂,气氛很压抑,就像是刚刚的阳□□氛完全没有一点留下。墨茹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着墨母,心里不禁默默叹气。
“那个孩子能让他经常来吗?”墨母这时候才开了口,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在和一个外人说话。
“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了。”墨茹语气温和地说,说完就没有了回复,清晨的太阳刚刚从窗口透了进来,整个房间看起来有了一点生机,只是这雪白得圣洁总是有一种死气沉沉,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气氛。
墨茹没有带手机过来,因为他知道现在母亲的病况极为不稳定,看到手机就像是看到了鬼神一样面上露着惊恐,尽管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墨母却总是j-i,ng神恍惚,时而开心地大笑,时而又偷偷哭泣,让人难以琢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墨母总是躺在床上不说话,但是眼睛睁得大大的总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一辈子就因为一个男人没有享过清福,她只是一个普通农家妇女的模样,在集市里随意淘来的几件短袖和长袖可以穿够四个季度,而且那些衣服只是洗了又洗,颜色泛白了也无所谓,能穿就行了。
墨母经常也算是富家人家的小姐,那时候却是被父亲那种放荡不羁的性格吸引,甚至觉得他父亲左眼睛边的泪痣都是如此的性感,当时单纯的她被迷得神魂颠倒,就上演了一场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狗血剧情,母亲跟着父亲私奔了,那之后母亲也断绝了与家人的关系,结果父亲还没过几天就本性大发,喝酒、赌博、欠债……这些在他们接触的时候完全没有的恶习全都暴露出来,母亲后悔了,但是因为从小被教育要听从丈夫,没有接受过女权教育,一直活在封建社会的她对恶劣的丈夫不离不弃,总以为可以感动他,可现实总与想象相反。
所以一个本来可以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的母亲沦落到了成为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而且向来是被教育女子就要温声细语,所以也比不过那些早就在市场上如鱼得水的妇女,每天就是任人宰割的生活。
很快就中午了,屋子里已经透不进来太阳,反而像是笼着一层y-in霾,墨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墨茹也只是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小鸟,实在是闲得无聊。
“你的学习没关系吧?”墨母轻声问道,担心的还是墨茹的学习,墨茹今年已经大四了,最后一年就是去到处实习的时候,而墨茹向来是实习、学习、打工三不误,但也正因为这样他常常感觉有气无力,身体经常承受不住这样的高压环境。
“没关系,只要考试好就行,就可以直接拿到毕业证书了。”墨茹温声细语地说道,但是墨母从来对这种语气不领情。
“嗯。”墨母轻声说道,下意识地点头但不会有人看到。她这个人十分矛盾,对自己的儿子是又爱又恨,不想让他成功,但是又鼓励他去学习;看到他的脸是心生厌恶,但是却又忍不住心疼。
夜渐渐安静了,却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是个未知数。
隔绝过去
天才蒙蒙亮,橘黄色的阳光很微弱地照在屋檐上,墨茹现在却是半醒半睡的状态,随时等候着医院里护士的汇报情况,他今天头很痛,像是要炸裂一样,眼球像是放了水一样失去了光泽,眼袋有些厚重,整个人的j-i,ng神状态就属于低谷状态。
“爱就像蓝天白云……”铃声一想起,墨茹就立刻紧张地接起电话,电话里的护士小姐很冷静。
“麻烦家属现在来一趟,病人情绪很不稳定。”护士悦耳的声音他现在可是一点都提不上兴趣,一听到母亲的情绪很不稳定,他的眉头紧皱,嘴唇有些颤抖。
他冷静地回答:“好的,我马上来。”
他随意披起了一件衣服就往外走,春天的天气属于温热状态,而现在才早晨四点,大多数人还没有起床,想打车简直是做梦,他就直接一路狂奔了四里路,想缓缓的时候又觉得四肢无力,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停下来。
那时候就可以看到在天尚未透亮的时候有一个黑色卷发的少年在一路奔走,他的身上洒满了阳光,眼神里全都是焦急,心里只有那个目的地,他大口喘着气却不敢停下来,没有睡眠好的状态让他很容易疲倦。
医院
等墨茹来到医院的时候墨母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而他却被主治医生叫了出去。
医生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他们天生就有着普度众生的心理,他缓缓地说道:“你母亲的病有些特别,同时也要心理医生加以治疗,所以我们医院是建议你们进行转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