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异族人还在门外坐着,双手抱着弯刀,深灰的发丝衬着苍白面容,愈加冷峭。
他是世上难得的好皮囊,若非遇见她又怎会如此落魄。
黑衣青年眼下泛着些青色,面上血迹顺着眼角干涸,即使睡着也透着分凛冽。
吴裙轻轻拂过他略有些苍白的薄唇,忽然弯起了眼眸。
“你已经知道我是个麻烦了,怎么还不走?”
她声音太轻,在这山雨震震的夜晚几不可闻。
卡卢比抱着弯刀的手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醒过来。
以他那样的身手即便是疲惫也不该如此松懈,除非有人动了手脚。
屋内烛火始终跳动着,在走廊上透出一丝微光来。
吴裙轻轻将衣裳披在他身上。
那姑娘面容温柔,眼神像歌朵兰沙漠中高悬的明月,惆怅动人。
“呐,我要走了。”
她对着那眉头紧皱的青年轻轻笑了笑,唇畔梨涡浅浅散去。
卡卢比似有所觉,修长如刀的指节上脉络压抑,却始终未能抓住那离去的雪纱。
吴裙伏在他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我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