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仆嘛~~,。”艾米不耐烦地喊道。
“这就是问題所在。”我也喊回去,“你可以像使用男仆一样使用我,但是你要叫我哥哥,我宁愿这样,也不希望养尊处优,享受哥哥的待遇,却被叫做男仆。”
“为什么非要计较称呼啊。”艾米又气又急,简直要再次哭出來了。
“因为这称呼是我应得的。”我也不肯让步。
“猜拳吧。”艾米提议,“如果你赢了我,我就叫你哥哥,否则你就当一辈子男仆。”
艾米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扭曲语调。
“太荒唐了。”我用力一挥手表示拒绝,“兄妹关系怎么能这么儿戏,。”
其实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运气不好,猜拳胜出率只有25,我可不希望因为我的坏运气,连哥哥都当不成。
“为什么你这么固执啊。”艾米气红了脸,呼吸急促,小小的胸部一起一伏的。
“固执的是你才对吧。”我反唇相讥,其实我们兄妹俩可能同样固执,都属于语文课本里面说的那些“顽固的敌人”。
“我决定了。”艾米突然大声说,“我还是叫你男仆,我习惯了,再说哥哥当妹妹的仆人这种事,在某些电影里不是也出现过吗,虽然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是仍然有高低贵贱之分什么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像利剑一样戳到了我心中的痛处。
我的语调急速冷淡下來。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你的身份比我高贵吗,你觉得差别來自于不同的父亲。”
艾米并沒有立即注意到我的异常,仍旧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
“当然咯,美国比天朝发达,所以我的美国父亲,当然比你的天朝父亲……”
唯独这一点是不能碰触的,我无意比较中国和美国的优劣,但是养育我,教育我的父亲是不能侮辱的,尤其不能被你,以前妻和私奔者所生的孩子的身份,來來进行侮辱。
“艾米,你说别的我不计较,但是如果你说你的美国爸爸比我的老爸更高贵,并且因此來鄙视我和我的父亲的话,我必须要求你道歉。”
“本小姐凭什么要跟你道歉。”艾米沒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仍然跟我赌气。
我接下來的语调,立即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寒冷。
与此同时,怒火也烧尽了头脑中的最后一丝理智。
“如果你不道歉,那么,我只好认为咱们俩的缘分已尽,你也不需要再叫我哥哥了。”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艾米愣在原地,眼看我走出了她的卧房。
我的胸膛被愤怒填满,以至于脚步迅疾,仿佛丝毫不再留恋,和艾米之间快速扩大的距离,似乎预示着我们之间将出现不可逾越的鸿沟。
背对着艾米,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也沒有发出任何声音。
很快,我就穿过了客厅,走到了101房间的大门旁边,刚才彭透斯就是从这扇门里离开的。
我也将要离开,跟他不同的是,我将不会再回來。
说我不够冷静也好,说我少年气盛也好,总之我有自己的底线,此时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李存壮的父母,,原本我自信满满,让他们存了希望,如今却沒能达成目的。
我的手握上了门把手,奇怪,明明是盛夏时节,温度却冷如冰霜。
“喀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在寂静无比的房间里荡漾开來。
然而身后却响起了另一种声音,一种少女在地毯上拼命奔跑,急切得几乎摔倒的声音。
我还來不及回头,艾米已经追到我的身后,从后方扑上來,双手环住了我的腰部。
她娇小的身躯在我后背上贴实了,与冰冷的门把手相比,我感到了來自ròu_tǐ的温暖,甚至可以听见艾米那狂乱的心跳。
“别走,不准走,我叫你哥哥还不行吗,我……我以后都叫你哥哥,。”
虽然不曾回头,我却可以从声音断定,艾米的脸上一定遍布泪痕。
我转过脸,看着哭成小花猫的艾米,不由得心生爱怜之心,给了她一个代表谅解的微笑。
“哥哥是坏人……最坏了。”
艾米用我的衣服擦着自己的眼泪,头发乱了,小脸也红红的,显出十足的孩子气,我却觉得此时的她,比舞台上、镜头前,要可爱一百倍,一千倍。
尽管丢脸,但当时我心中那喷薄而出的念头就是:洒家这辈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