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是晚上, 贺遂戴着耳机在书房陪钟朗处理公司的文件,听到这个c-h-a曲,特别不厚道地笑出声。
然后林远又说:“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知道‘年轻叔叔’这个线索了。”
钟朗便问他:“那接下来打算从哪里下手?”
林远:“现在是打算把监控视频的范围扩大,先找到疑似的‘年轻叔叔’,再一一排查身份。这个工作量更大了,可能进展不是太快。接下来这段时间, 你们两个还是要注意安全。我会安排人保护你们的。”
钟朗:“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
挂了电话后,他又对贺遂说:“你还剩三天的戏份,这个杀青后,暂时也别接工作了,就待在家里。等事情结束了,再说接下来接什么工作。”
贺遂点点头,说:“我也这么想,我就在家里陪着阿姨,她最近也最好不要经常出门。”
他昨天刚又看过钟母的死亡画面,还是和半年前的一样,溺水而亡。
钟朗点头,说:“我已经告诉过她了。”
两个人打算得好好的,除了片场公司和家,哪也不去。可惜才到了第二天,贺遂就接到顾星河的电话,想约他见面。
自从上次在顾家和顾老爷子话不投机之后,贺遂没有再去过顾家。说起来,整个顾家,他也就对顾星河有感情,顾老爷子想伸手管他,就有点不实际了。
更何况贺遂明明都退一步了,虽然这一步也是基于自身的问题考虑。顾老爷子却还步步紧逼,非想让贺遂走他规划好的路,这点贺遂实在无法苟同,所以就不想去顾家,免得还要见到他。
接到顾星河的电话后,贺遂下意识觉得顾星河想让他回顾家吃饭,就拒绝了:“妈,我明天有夜戏,恐怕不能去见你。”
顾星河有些失望,说:“那中午呢?我们可以约在外面吃个饭,我想让你见个朋友。”
贺遂顿时有些犹豫。
顾星河忙说:“你要是没空那就改天吧。”毕竟是新认回来的儿子,她总有些小心翼翼。
贺遂心一软,说:“好的,那就明天中午见。”
说着他把片场的地址给了顾星河,“我们在附近找一家餐厅吃,可以吗?”
顾星河:“当然可以,我定吧,明天中午去接你。”
贺遂:“不用了妈,你发定位给我就行。我有助理,能开车送我过去。”
约好以后,贺遂又给钟朗报备一声,钟朗原本打算中午过去找他吃饭的,一听也有点失望,却说:“去吧,吃得开心。”
这天中午,贺遂到了以后,看见顾星河和一个男人在大厅里等着他。男人神色露出几分讥诮来,贺遂听到他说:“你们顾家还真是管的宽。”
顾星河脸色也不太好看。
贺遂疑惑不已,提高声音叫了声“妈!”男人和顾星河同时回过头,就这个瞬间,顾星河脸上已挂上笑意。她不是勉强地笑,而是看见儿子以后,真心实意地笑着。
“小遂。”她叫了一声,往贺遂这边走了两步,又想起身旁的朋友,便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向贺遂,神情是有些激动,但是他很克制。
这样热烈的视线自然也引起贺遂的注意了,当时他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许慎之。
顾星河也有些感慨,说:“我们先坐下吧。”
服务员便领着他们去了包房。
待坐定后,饭菜很快摆上桌。顾星河开口说:“小遂,这位是你的生父,许慎之。”
贺遂惊讶地半张着嘴巴,他是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和生父见面了。之前听顾星河的意思,他生父去了国外二十几年没回来,所以贺遂才对见他没有什么想法。
许慎之居然有些紧张,他说:“对不起小遂,这些年都不知道你还活着,没有照顾过你,我作为父亲真的很失职。”
这个见面让贺遂有点猝不及防,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呆愣地说了一句“没关系”。
顾星河只说是见朋友,没说这老朋友居然是他亲爸!
他这副样子,让顾星河也有些不安,小声说:“小遂,你怪妈妈自作主张吗?”
许慎之忙说:“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让你告诉小遂要见的人是我。”他转向贺遂,继续说,“我怕你不想见我。”
贺遂笑了笑,说:“怎么会呢?我只是有些意外。”
认生父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许慎之真的把他当儿子,他也会认真把他当成父亲对待的。
许慎之又说:“我已经从你妈妈那里知道了你许多事,可是你恐怕还不了解我,我这些年都在国外各地跑,北美欧洲待的久一点,承了父业,在做艺术品行业的工作。除了几样藏品,半生也可算是碌碌无为。”
他说话时,自然而然有一种儒雅的气质,这种气质更像是因为工作关系而沉淀出来的。
贺遂对藏品一窍不通,主要玩这个的,得有钱又有闲,他以前没钱,现在没时间,又对艺术品行业不感兴趣,竟然有些搭不上话。
许慎之笑了笑,说:“工作上的事聊起来很无趣,不过我去哪里都是独自一人,也没有多少趣事可聊。不如说说你吧!”
贺遂:“啊?我……也没什么好聊的,上了十多年学,毕业后又当了演员。”
这些想必许慎之都听过了,贺遂也没有细说。果然许慎之开口,就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