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只觉得自己心跳急速得如同青涩少年,嘴里有一句没一句,陪着顾惜朝闲扯,眼睛却轻易不敢再落在到他身上。
那群温顺的白羊小跑在蓝天白云下,远远近近的相互关照着吃草。风吹动顾惜朝的衣裳,在空旷的山野的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一阵一阵的搔挠着戚少商的心神。
忽听得了一阵马蹄声传来。顾惜朝抬眼一看道:“终于来了。”他示意息红泪过来,然后推了推戚少商:“呆会儿你先跑。”
戚少商眨了眨眼,笑道:“我还想英雄救美呢,再说,唱戏总得唱得像点,先跑几步,再让他们追上,才更像。”
但听得蹄声如雷,十匹骏马疾风般过来。很快就追到了眼前。马上的人全是普通辽兵的打扮,叫嚷着围了过来。奔到近处,顾惜朝只觉眼前金光闪闪,很是刺眼,原来每匹马的蹄铁竟然是黄金打就。
顾惜朝拉过“吓”得花容失色的息红泪,护在身后。那边的戚少商已跟辽兵动上手。
戚少商的意思是随便抵挡两下,就让他们抢走人算了。为了不让人识破,戚少商连逆水寒都没带,只带了一把寻常猎刀。两人兵器交错,猎刀飞了出来,划了一个弧度,落在地上。
两个辽兵一左一右,一个伸手去抓息红泪,另一个刀光闪动,直砍顾惜朝后背。行动间,招式精妙,带着呼呼风声,身手都相当不错。
顾惜朝心里一惊:他们俩个现在就只是一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随便来队辽兵就可以捉了他们去,为什么要出动这么多个高手。转念之间,心里已是雪亮:他们要捉的不是牧羊女,而是戚少商和顾惜朝,还有息红泪。他们早已得到消息,定要万无一失,才让辽营中的高手,化装了来捉他们。只是欲盖弥彰,反而露出了破绽。
“别装了,快跑。”顾惜朝拉起息红泪,躲过那辽兵的一抓,直扑向那个使刀的辽兵,那辽兵横刀斜削,原以为这一刀削在顾惜朝身上,却没有意料中的鲜血直流,正诧异间,顾惜朝一凌空飞踢,把他踢下马来。对息红泪道:“你先走。叫小妖布防接应我们。”
息红泪心知可能已经暴露,这次行动以顾惜朝为首,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也顾不得多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顾惜朝又踢飞了一名辽兵,抢了一匹马过来。 那匹马前足人立,嘘溜溜一声长叫,被顾惜朝紧紧的抓住缰绳,挣扎不得。戚少商也觉察到了异端, 又听到顾惜朝的指令,当下紧随在顾惜朝的身边,打马狂奔。
阳光下,一名辽兵的手中的剑反射出耀眼的光。戚少商心中一动,拔转马头,居然又迎了上去。
“你做什么?”顾惜朝怒吼着。
戚少商回头冲他了摆摆手,意思是说你别管。就直直地冲了过去。
顾惜朝挹眼见息红泪已经跑远了,没有了危险,只得也停下来,心里有气,也不上去帮忙,只是冷眼拉住马,看他怎么去送死。
十个辽兵个个都是高手,又有兵器在身,戚少商武功虽不凡,但倒底还是吃亏,不多时,身上就被划了好几道伤口。
顾惜朝到底还是忍不住,俯身捡了几个小石子在手上,弹了过去,几声马的悲嘶之后,那辽兵剩下的几匹马都被打断了腿骨。
这样一来,戚少商要逃已不是难事,但他还在那里跟人缠斗。顾惜朝气得不行。正待过去。戚少商已抢了那把剑在手中,而左臂被划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半刻间,就染红了半边衣裳。戚少商这才打马狂奔过来。
“你知不知道猪是怎么死的!”跑了一阵,确定那几个人已经追不过来了。顾惜朝冲着戚少商横眉立目的讽刺着道。
戚少商陪着小心,把手里的剑递给他看,:“你看,这把剑,跟你以前用的那把剑很像呢。”
顾惜朝接过剑细看,这把剑果然像极了他那把断在了皇城里的无名,纤细轻灵,剑身中空带一道窄窄的槽,淡淡的碧色,如一泓深不见底的秋潭,既使是在太阳底下,也冷冷的泛着寒光。 但是份量却沉得了几分,想必不是普通的铜铁打造的。戚少商扯了两根头发放到剑刃之前,冷风吹过,头发轻轻飘动。碰在剑刃上,立时断为四截。
戚少商喜道:“果然是把能削金断玉的好剑,不比你那把无名差。好了,这剑以后就是你的了。”
“不就是一把破剑吗,你脑袋是不是糨糊做的。你别真的蠢到以为自己是九现神龙,就有九条命。你想显你戚大侠的威风,你换种方式不行吗?别让人说我顾惜朝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明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人,你还不要命的跑回去抢把破剑,你个笨猪。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顾惜朝噼里叭拉一阵发作,戚少商只是不出声,等他骂完了。才嘻笑着道:“你这么生气,难道说是因为在担心我?”
“你做梦!”薄薄的一层胭脂骤然间颜色深了好多,面积也在渐渐的弥漫开去,都快把白得近于半透明的耳垂都要染红了。顾惜朝抡起马鞭,狠狠的抽了几下,那匹马吃痛不过,放开四蹄,狂奔而去。
第十九章
赫连春水的军营里,一向以勇猛无敌著称的九现神龙戚少商做了件很没面子的事,他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军营。
赫连春水和息红泪正在赫连春水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