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问:“季咸,你在哪儿?”
我迷迷糊糊的,这时开口已经失声,费了半天的劲也只说了个我字。
妈说:“我什么?心虚了?让你不要出去玩,嗓子没好透出去玩什么,你那个女同事,你爸刚刚问了,说你从他们那出来没多久,算起来也该到家了,你这会儿到哪儿了?”
我一滞,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女同事是谁,把电话挂了,发短信给妈“嗓子不舒服,路上买点药耽误了,马上回家”,退回主界面时看到宋了了的微信,也是问我在哪儿,快回家。
我这工作毕竟是爸托关系进的,爸有我同事的联系方式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爸为什么单独联系宋了了。
我那边回了谢谢,没着急提问。拿过手机和钱包出去退房了。
进家的时候快要十一点了,妈给我留了盏灯,我一看季遣房间的灯暗着,估摸着十点钟下课回来也该睡下了,爸和妈自然不用说,年纪上去了,通常都睡得早,撑不到我回来,要数落也是明天的事。
我洗漱好,开了房间的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见季遣坐在床边,轻声问我:“在那睡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
季遣说:“哥,不要点头,说是。”
我说不出来,就看他站了起来,好似过意不去地上来亲了亲我的唇角,小声道:“对不起。”
我拿过手机打字,说:对不起什么,嗓子不碍事,再拖个几天就能好,倒是你叫我别犯困我还是犯困了,让你等我,明天还要早起,快去睡。
三十.
明明半夜嗓子疼醒过,我喝了水睡下,第二天起来居然好了大半,话能说利索了,就是还有点哑。上完厕所我本意是想再睡一会儿,然而看时间季遣要起来了,遂不打算睡了,直接洗漱。
刷牙刷一半季遣进来,我立马先把嘴里的泡沫冲掉,装作寻常的样子喊了他一声。
我说:“季遣。”
他瞬间就望了过来,我继续说:“一二三四五六七□□。”
季遣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我以为他是发现我嗓子好了,情绪激动才抖的,过了一会儿看到他原来在笑。是笑的拿不住杯子。
之后他笑完了,说:“哥,你再叫我一声。”
我依言再叫了一声季遣,嫌不够又加了一句弟弟。
季遣眼睛沉了沉,没再说什么,我重新挤过牙膏,洗脸,弄好后在一边等着,等到季遣也折腾完了,他这才往我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嘴唇贴了上来。
比那次满嘴泡沫亲好多了。现在我随便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要亲还是要抱,偶尔我也会主动,不过我一主动,他就收不住,简直黏糊得不行。
没想到这回犯黏糊劲的是我,见季遣要走,我心里瞬间就生出许多舍不得来。他早上比我早出去,晚上又比我晚回来,我不找点理由待在客厅看电视,一天到晚连面都要见不上了。
我陪季遣到车库,他推着自行车出来,说:“哥,我走了。”
情绪低落了下来,我原地站着,季遣也站着,似乎是在等我开口说好,就那么站了一会儿,我问:“你早上吃什么?”
季遣一顿,说:“油条。”
我走上前坐上车后座,车前头失重翘了起来,季遣怕我摔了,赶忙扶住。我不规矩的把腿一放,随便使力晃了晃,季遣怕是扶不住了,坐上车。
我刚好搂住他的腰,说:“吃小区门口那家吧,一起。”
那失落的感觉总算缓和了很多,还生出一丝不易动摇的坚定来,我决心以后每天都陪他这么一小段。
结果季遣说:“天天吃油条会腻的。”又说:“我希望你休息好。”
不易动摇的决心就这么散了。
临走时季遣轻声问:“哥,你喜欢我吗?”
我差点没呛到,喝了一口豆浆,抬头看了看他,他一身校服直挺挺地立在那里,说不上什么,就是觉得怪好看的。能把中国校服穿的那么好看的季遣问我喜不喜欢他。
我才反应过来,我当时说要和他在一起是为什么,他是清楚的。我说的是陪你走出去,没说喜欢你。所以第一次做的时候他求我说喜欢他。
我朝他笑了笑,回答,“特别喜欢。”
那边季遣也勾唇笑了,朝我挥手,骑上车走了。我没不舍,回去早餐店重新买了点带回家,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上班。
先前是我为了躲仇览而躲着宋了了,后来宋了了打电话问过我胡尔宇的事之后,倒变成她躲着我了。
工作时几次偶遇,宋了了都没和我打招呼,走得飞快。我不得不发微信询问胡尔宇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是我不能知道的。胡尔宇让我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