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恼?
或是怒?
她全都有!
小童摇摇头:“这位客人,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伊竹一时计上心头,笑盈盈地冲着小童移步而去,这略带危险的神色看的小童全身一抖,还未等闪身就落到了那人手里,伊竹三脂捏住孩童的脖颈,柔声道:“五王爷,小女给您一盏茶的时间,过时不候!”
伊相一时咋舌!
周雨露有些不屑!
伊秋水笑她不自量力!
常文之一阵温柔地轻笑!
小童挠挠头:“摔傻了吧!”
看似很恐怖的一副画面,实则她手指根本没用力,小童没感到危险自然也就没挣扎,若是让他感觉到危险,伊竹怕是已经挺尸了!
周雨露一阵轻蔑,来了五王府又如何?那厮出了名的寡淡性子,理不理你暂且不提,赶不赶你就不好说了。
室内碾药之人听完随从的汇报,不由猛烈地咳了起来,待气顺后,如墨的眸子涌上一抹笑意,疑:“她真是这么说的?”
鬼面毋庸置疑道:“大小姐好似跟过去不同了,具体如何,属下也辨别不出,王爷,虎儿还在她手里……”
一提起虎儿,那万年冰山的鬼面也散出丝担忧。
颜如玉略微思考了下,口气淡淡道:“请他们进来。”
鬼面一时错愕,甚至怀疑方才是自己的幻听,王爷居然会管这闲事?不过,也不亏他是五王爷手下第一高手,一瞬便敛了所有情绪,转身匆匆而去。
数人被请入王府,只觉一路回廊楼阁,碧瓦朱甍,每一处,都有着各自的精致,每一处,都有着各自的别雅,真要说起来,这不比皇城差上多少,唯一的缺憾就是冷清,冷清到一路上,除了这一高一矮就没见过其他人!
鬼面进屋请示后,出门道:“王爷正在静休不方便接待各位,所以只请大小姐一个人进去。”
伊竹欣然前往,周雨露着急道:“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日后传出去让我家伊竹如何嫁人?”
急,她是真急了,万一那五王爷看出点什么端倪,那自己这一天不就白费力气了?
小童闻言嗤之以鼻,当即不屑道:“又不是叫你进去,你瞎嚷嚷什么?以我家王爷的名声,还不至于!”
一番话说得周雨露当即脸色铁青,她都有种上前掐死那小童的冲动!
可这话在伊竹听来却顺耳极了,她笑着摸了摸那小童的头,颇满意这番儿童论。挑衅地睨了眼青筋显露的二娘,方才转身入门。
一入门才知内里宽敞,与门正对的乃是闲暇休歇的茶几小凳,茶几上的一方白玉棋盘落满了黑白双子,一瞧便知双方战况激烈,应是主人未下完的一盘棋。
左边靠墙而站偌大药柜,药匣子上的字体或娟秀,或苍劲,或灵活,且有新有旧,一瞧就是个古董药柜,凭着药匣边的点点药沫,不难瞧出这主人并不把它当古董宝贝着,反而让它物尽其用。
在那之下,是一些碾药、制药用具,看来这位王爷很擅医术。
右侧打量,首先入眼的是一挂珠帘,串满了或宝石、或翡翠,煞是耀眼好看,由于它碍着,所以也瞧不大清内里的情形,大概可以辨别出一床睡榻与一方书桌,外加一个休息的躺椅。
那人,正斜倚在躺椅,她终于找到了那莫名的模糊,原来都是这珠帘惹的祸。
“将红线系在手腕上。”
磁性的声音中不带一丝起伏,却让她非常受用,大概是好听的缘故。
伊竹闻言照做,帘内人随手牵起红线的另一头,就算不必仔细辨别,也知这人健康的很,似乎过了很久,又仿佛仅是一瞬,他再次启口:“本王会给你写一份书信证明,不过……”
伊竹疑:“不过什么?”
颜如玉笑而未答,轻轻起身莅临桌案,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了一阵,写罢,拿起纸张微用内力,那纸张就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飘飘然从珠帘缝隙中飞出,落在伊竹的手里。
伊竹一时惊叹,此人的内息居然已达到了自由隔空控物,这与她们族的能力截然不同,她们生来便有獠牙显露且力大无穷,所以常人见了便将她们划分为异类,时间叠加,她们也渐渐忘却了人世感情,两人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为了繁衍后嗣罢了。
伊竹垂眸审视了一遍,只瞧上边苍劲地写了五个大字:比猪都健康!
她一时满脸黑线,这五王爷的文化素养好似不太高呀,写个生龙活虎不就好了,为何偏偏写这么一句?不过,没有求人反提要求的,她立刻作福道:“谢五王爷一证清白,小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