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黎忽然沉默了,随后笑道:“是啊,我比不上凤临沧和你亲近,学不来你好儿子的那一套,我生来就不爱主动靠近任何人,所以自然也不讨你喜。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时间不多了,写不写信给凤临沧,你快些考虑好了。”
凤煜的目光落在一旁乌黑的砚台上,闭上了眸子。
他已经没有选择。
……
“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你现在既然扮作公主,那么在宫人面前不可太过拘束,该显的落落大方一些,这些不用我教你你也该懂了,寝宫之内任何一处地方你都能自由出入,除了我的那间药房,你明白了么?”
“知道了。”孟离芝望着眼前一身淡黄色衣衫的女子,这大概就是专门给凤颖苏手底下的人制作每个月解药的锦娘。
她将解药拿了过来,装作不在一般问了一句,“锦娘,大家的解药都是一样的么。”
“自然都是一样的,你在公主身边这么久,连这个也不懂?”锦娘望了她一眼,目光狐疑。
孟离芝装作无谓地道:“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我话都没说完呢,我是说新来的那个,夜月,他似乎比较特殊,所以才有此一问,他总是抱怨着在公主手下做事服毒这一点,甚烦,而公主却不生气,换成别人公主便该送那人见阎王了。”
“他确实比较特殊。”锦娘淡淡道,“毕竟其他人都是每个月有解药保命的人,而他等公主计划成功之后便能直接去见阎王了,故而让他发一发牢骚也没什么。”
“也是,那你去忙你的吧。”孟离芝朝她淡淡一笑,随即转身。
锦娘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古怪,却又想不出哪里古怪,便也转身离开。
而她才转身,便被眼前的人吓到。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人,正是她们刚才议论的人。
元述冷眼看她,手中长剑抽出。
她惊地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脖子一疼,顿觉得眼前一黑,闭上了眼往后仰到。
身后,孟离芝将她的身子托住,带着她直接拐进了一间屋子,将她捆绑了丢到床底下,而后望向元述,将锦娘之前给的解药丢给他,“这个解药应该就是能解你身上的毒,不过你先别急着吃,我们去她的药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药。”
她想毒药解药全席卷了回东宫给妙雪好好研究一番。
总归她现在是顶着凤颖苏的脸庞,而凤颖苏手底下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又被她捆了,进药房再也不是什么难事。
迈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却没想到一名婢女小跑到了跟前,朝她道:“公主殿下,方才其他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在御书房与陛下起了争执,惹怒了陛下,如今被禁足东宫,再不许出一步。”
孟离芝微微惊诧,“太子被禁足东宫?”
“是。”那婢女道,“就在半个时辰前的事,而且一刻钟前,有人看见二殿下的马车进宫了。”
孟离芝挥退了婢女,朝元述道:“我们先去药房。”
元述闻言,有些意外,“你不回东宫?”
他一直便是把她当做东宫的人,却没想到太子出了事,她竟然会先去药房。
“他不会有事的,只是被限制了自由,咱们动作快一点,无论是灵芝还是你身上的毒,应该都是锦娘调制的,只要找到了她所有的药,咱们就冒险,救灵芝出来。”孟离芝道,“一会儿去密室的时候,你看我眼色行事,密室暗处的那一群家伙应该分辨不出我是真是假,这便是能救出灵芝最好的机会。”
凤青黎忽然被囚禁的原因她不知道,禁足通常就是里面的人不能出,外面的人不能进,如果凤颖苏混不进去极有可能就会回来,那么救元灵芝就更麻烦了。
元述见她的神色,意识到事态紧急,便点头,“好!”
……
同一时,御书房内——
“怎么会是你?”凤临沧有些愕然地望着御案之后的人。
他收到的信分明是说他被禁足,现在却大喇喇地出现在这儿?
“很惊讶么?”御案之后,凤青黎朝他淡淡一笑,“更惊讶的事还在后面呢。”
“父皇呢?”凤临沧眉头一拧,“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凤青黎将手放置在御案上的几封信件上,往凤临沧所在的方向推了推,“二皇兄,这些是你谋反的罪证,私藏兵器,就是现在拿你入狱,你也没话说吧?”
“你……”凤临沧瞥了一眼那白纸黑字,上面的几个字眼令他又是一惊,随后抬头冷眼看凤青黎,“那封信是你捣的鬼?不可能,那明明是父皇的笔迹……”
“是他的笔迹,你难道还看不清现实么?”凤青黎缓缓站起了身,望着他,嘲弄一笑,“你们二人加起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现在就差凤颖苏了,我只想问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她不是你的亲生妹妹?”
凤临沧只是冷眼望着他不说话,袖子底下的拳头攥紧。
“看来你是知道的。”凤青黎淡淡道,“来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逸出,立即便有两名黑衣人自凤临沧身后蹿出,将他制住。
凤临沧并不反抗,事到如今他自然也知反抗无用,只道:“风凌山庄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风凌山庄原本就是我的产业,我怎么会不知道。”凤青黎淡淡道,“风凌山庄的主人,也是我手底下的人,而且,当我知道你看中了它,并且高价收购,